崔铭倒是很有眼力见,蔡白毛隐蔽的对他使了个眼神,他直接自己扇自己嘴巴子,嘴里则是说道:“陈大哥,这事儿都是我们做的不对,您别计较……”
但是,很不凑巧,他这套对我没有一丁点作用。
而且,他也是很‘凑巧’的对我有点作用。
在卢国胜的监狱里待的,我见过很多事情,也教过很多‘学费。’
我倏忽一脚直接踹在崔铭小腹,他顿时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
“你是叫崔铭对吧,我与你的第一句对话是什么?我说,你值得让我记住。”我嘴角含笑对他说道,“你的确很幸运。”
我这般对他说着,同时还不忘给蔡白毛分根烟,很日常的语气对蔡白毛说道:“哎,蔡兄,你看我这是不是出手重了,在卢国胜那里待的,没学到好的,就沾染了坏毛病,红姐还说过阵子好好调教调教我,要带我去境外做点事情。”
我真喜欢这种感觉了,打人脸,也要笑着打,打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蔡白毛在我踹崔铭的时候脸色就有变,但我接下来的话生生的堵死他发作的由头。“蔡兄,红姐还担心我刚出来会带着人乱来,她特意嘱咐我说要尽量不搞事情,把手底下的小弟看住,你这小弟我就当帮着红姐教训教训了。”
红玫瑰亲自去接的我,蔡白毛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红姐究竟跟我说了什么,他不可能知道。
蔡白毛叼着烟脸皮笑道,“陈兄说的没错,做的对,真对。”
我笑了笑走到崔铭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像他之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坦克哥时候的模样。
“做人呢,要守本分,要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你说,我刚刚蹲着的时候,你应该站着吗?”我嘴上说着,脚下又是狠狠用力踢向他膝盖处。
我这话其实不光是对崔铭说的,也同时说给我与蔡白毛。
红玫瑰,才是头。
我走向崔铭身后,用手轻拽着他染色的头发朝向坦克哥,“那是我兄弟,知道吗?知道什么叫兄弟吗?打他,就是打我!”
崔铭显然是压着一口气的,可能心底很憋屈?毕竟我其实也不比他大多少。
但是这条道上,有时候年纪大小没有卵用。
一点卵用都没有。
我松开他的头发,用手掌慢慢拍着他的脸颊,‘啪,啪,啪。’
很清脆的打脸声音。
蔡白毛已经恼怒的脸色通红,却还在忍着,他也只能忍着。他与我,说开了都是红玫瑰的狗腿子,平级。
他一点理都不占,我现在打着红玫瑰的话头修理他小弟,白修理。
至少明面上他不敢做什么。
我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手掌用力扇着崔铭的脸,凑向他说道:“我叫陈望,现在的确是无名小卒,也没有什么很深很硬的背景。”
我故意将烟头吐到他裤子那条装饰链上,一字一顿的说道:“可能,的确,不是很硬,但你别碰。会死人的。”
声音不大,但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包括蔡白毛。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很巧啊,我刚从监狱出来,不想沦为任人欺辱的人,很需要一个立威的由头。
蔡白毛是想借着崔铭再打压我么?以为我会无脑的讲义气?
那你可真是小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