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真的?那敢情好。只不过不知道这病能持续多久?倘若能够过了元宵节,这就很值得庆祝了。最起码大家不用时常看到她,我也不用时常听人问起她的消息。耳根清净。”
阿音被常云涵这毫不遮掩的厌恶语气给逗笑了。有心想要回给她一封信表达表达自己的想法,后思量着这也不必。过几天能够出宫的时候顺路去探望一次就是。
顺便也能和常七叔好好道谢。
若非常七叔的相帮,恐怕山洞里的各种设置也不至于这样顺利这样快地完成。
冀行箴听闻后却是笑道:“你也不用和常七老爷道谢去。须知你做这事儿也是为了常云涵。既然想为了他自己嫡亲的侄女儿,那有什么需要见外的?最重要的是,你特意走这一趟去谢他,反倒是给他增添压力。”
阿音思量了下,确实是这个理儿。身为太子妃,有些事情做起来的话所涉及道的方方面面就多了,很容易就让常七叔被人留意上。于是也没多纠结,当即让人准备了些东西送去常家做新年的贺礼,其中单独给常七叔准备了一份厚礼,当做自己对他的答谢。
那份给常七叔的厚礼是拜托了常书白转交的。其中里面有一个小箱子,是常七叔真正最喜欢。箱子里放置着各种工具,是阿音特意让人搜集而来,最适合让常七叔制造器具时用上。
原先的时候,阿音虽然时常让青枫做事,却并未太过倚仗他。如今在安排这些琐碎各项事情的时候,阿音便时常让青枫出面负责了。
倒也不是想让他受苦受累,也不是想刻意地去栽培他。而是为了多接触一下。
阿音没料到青枫居然可能是崔家出走的那位二老爷的儿子。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当初收养了崔治崔悦兄妹俩的师父,就更加可疑了。
只是那章行和章乔一般,行事很隐秘。暂时查不出什么太多的线索,只能知道他们是习武之人,其余的事情,无非也是他们做过什么活儿,接触过什么人。并无其他有用讯息。
阿音便时常让青枫到跟前来,借着吩咐他做事的空档,偶尔问起他家中的事情。借此想要了解下崔二老爷离开后倒地发生过什么,为何会发生那假兄妹俩盗用他们兄妹二人身份的事情。
原先阿音也曾问过他,只不过当时阿音是想着看这人的言谈举止如何,所以问的并不细致。现下有了目的,就说得更加仔细了些。
因此青枫倒是察觉不出什么不对。她若是问,他就一一地答了。只可惜青枫自己并不知晓内情,说出来的也不过是日常琐事,其中并未有太多的有用讯息。
时日倏忽而过。转眼到了年后。
刚过了元宵节后宫里就迎来了几位客人。
这些客人都是阿音十分熟悉的,正是镇国公府诸位。有镇国公老爷子,有常夫人,自然也有常书白、常云涵。
一看到这个架势,阿音就大致知道了是什么事情,当即让人把好茶端上来,请了各位到花厅里小坐。
虽然原本就在家里商议好了的,可是真到了宫里之后,面对着太子妃,常夫人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有些事情难以开口。
茶水端上来后,她拿着茶盏抿了一口又放下,再抿了一口又放下。如此几次之后,还是没把这一回大家的来意与阿音说明。
常云涵想要亲自来提,被镇国公瞪了一眼后把话给压了下去。
最终还是常书白开了口。
“其实也没甚事情。”常书白也没吃茶,把茶盏索性给丢到了旁边去,直接侧身坐在椅子上望向阿音,“我们就是想寻了太子和太子妃来问一声,有些事情可不可以做得。”
他开口就是“太子和太子妃”,那么这事儿就不是他一个人的私事,定然是和旁人有关。
阿音先前看到了常夫人那么为难,就有些明白过来到底和什么有关系,笑着说道:“你尽管说来,我看看能够帮你自然就帮你。”
“就是……”常书白虽然是肆意的性子,提到这个后也有些迟疑,“我们就是想问一声。如今可有人曾经休夫成功的。”
“休夫?”阿音听闻后忍不住诧异,“这我可真不知道。”
想到常云涵所遭受的苦处,她的心里有了决定,认真地说道:“我会帮你们看看,这事儿怎么样才能更可行些。”
“多谢太子妃!”常夫人激动地站了起来,“并非是我们想要刻意为难谁。实在是她们姚家欺人太甚,让我们实在忍无可忍!”
瞧见了常夫人的反应后,阿音晓得定然是姚家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为难常家,忙让锦屏上前去扶了常夫人落座,而后关切问道:“不知这些日子发生了何事?”
她在年前的时候一直留意着常家的事情。可是开始过年后,实在分身乏术。身边可信的人都用来遣了去做各种事情,没有分出去专程瞧着常家之事。
至于冀行箴那里,倒是有在留意着姚家和常家的动静。但他是属于那种小事从来不会和阿音说,除非常家遇到了什么大事方才会和阿音提的。
阿音没听到冀行箴说起过有何异状,只想着或许是那姚家人终于安分下来了。却没料到还有旁的事情发生。
听到阿音问起这事儿后,就连之前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的常云涵,也终是按捺不住了。
她问阿音:“太子妃可知道姚老夫人已经大好,能够起床的事情了?”
“自然是知道的。”阿音颔首,这事儿还是冀行箴告诉她的,“只不过听闻她身子不太好,还时不时地需要卧床休息。”
常夫人当即说道:“可就是这么个时常要卧床休息的人,却也不肯安稳下来。就在她偶尔能够下床走动的那几次里,见了几次客人,还和客人说了些很是让人生气的话!”
“什么话?”
镇国公在旁重重地冷笑了声,“也没什么。就是说我们镇国公府暗算她,让她受了伤,还被烧伤。就连她女儿脸上的划痕,也算到了我们的头上。”
常书白在旁悠悠然道:“其实我早就料到了或许会有这么一日。毕竟那天在山洞里的时候确实我们和她们略有摩擦,而后飞石乱走,从而造成了她们的伤处。但,她非要说我们蓄意谋害,这就着实过了些。”
据人所说,姚老夫人的原话是,常云涵早就待不住了,一心想着要和离改嫁。镇国公府的人恨不得她早早死了,这样的话,常云涵就能够顺理成章地留在常家了。
“你看她说的这是甚么话!旁的不说,那火把是我放的么?嗯?”镇国公怒极,“她还在外面放出了话,说是这事儿我们镇国公府肯定不会承认。只因为敢做不敢当!”
这就是让人连辩驳的话都说了没用了。无论镇国公府怎么说,都是常家刻意隐瞒。只因姚老夫人说了,当时仅仅常家和姚家人在,并无第三方的人证。
常夫人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些就脸色铁青,“这亲事,和离已经不能算完了。只能休夫。那姚德宇有甚好的?根本连我们云涵的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说得好!”阿音高声赞道:“常姐姐最是可亲。她们姚家能够娶到姐姐,是她们修来的福气。原只当她们不懂得珍惜罢了,如今才知道,她们根本配不上这份福气!”
常云涵听了后,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酸,也不似之前那般随了家人叫太子妃了,而是说道:“所以我想求了妹妹,看这事儿能不能办。”
“当然能办。”阿音走上前去,笑着握住了她的手,“一定能办。即便没有先例又能如何?我们让这变成第一个例子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答案是:崔先生啊……
当年教习阿音骑术的,哈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