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玉?!”陈远之急忙冲上啦,扶住她,“你的脚伤还没好,快回去躺着!”
责问声落,见她没有回应,陈远之觉得奇怪,将她置于身前时,这才不由得一惊。
眼前的陈娇玉眼神有些涣散,双眼则是猩红目色。
“这…这是怎么了?”陈远之大声叫唤道,“来人!快来人!”
说着陈远之抱起陈娇玉,又再叫道,“把那些大夫都请回来?!来人!”
陈远之的喊声戛然而止,目光愣在屋中那把空空如也的刀架上,顿觉一阵刺痛从胸腹传来。他颤动着低头看向此时的胸口,正缓缓透出一柄锋利刀身的尖头,他已被从后刺穿。
“娇…玉……”陈远之吃痛抛下陈娇玉,瘫倒在地,捂着伤处喘息起来,“你怎么对爹爹下手……”
“嘿……”陈娇玉红着眼,低声一句,立刻扑了上来,将陈远之按倒在地,拔出那短刀之后,木讷地用那短刀不停地挥砍陈远之。
一刀两刀三刀…十几下连续的挥砍,将周围的花格木窗与台凳溅得到处是血,不一会儿,陈远之已被她刺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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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蒙面男子干净利落地将府衙驿馆内最后一人颈脖割断,溅出的血柱将驿馆的黄木栏杆扶手染得深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
驿馆内外五十多人,几乎在没发出任何声音的前提下,被蒙面男子抹杀。
近乎悄无声息的动静在远处“里华亭”那阵阵雷电声音之下,显得更加微不足道。
蒙面男子擦了擦弯曲的刀刃,再向前时,忽遇一女子靠在木廊道之旁。
就见那人素白金纹袈裟,一手执铜铃,另一手正拨动着一串檀木珠子,额前的编绳将满头银发缚住,独留脑后一只长辫。
她目光神情漠然,瞧着蒙面男子淡淡开口道:
“还不住手么?我刚为你算了一卦,”那人顿了顿,再道,“属恶卦!”
“你是何人?”蒙面男子沉身问道,“回答!”
“我名果如意,只是个算卦的先生……”果如意作揖回答。
“你从沧州一路跟着我过来,要做什么?”蒙面男子问道。
“受人所托,”果如意摇了摇手掌檀木珠,声音不卑不亢地说道,“徐锦…我是来找你回头!”
“……”徐锦沉默须臾,问道,“谁让你来的?”
“失子之人,名徐千客,”果如意抬头与徐锦四目相对,“你的娘亲,剑庄六地阁主之一,与北夫余呼之吉策……”
“够了……”徐锦打断果如意,有所触动,瞬间冲到果如意身旁,手起刀落将她身首两断。这时他忽地一愣,眼前被他两断的果如意,并未血溅当场,而是变作两段燃烧后顷刻化作黑灰的符纸。
“虚影……哪来的什么妖术?!”徐锦话音刚落,从原来的木廊道旁又走出一个果如意。
就听果如意继续说道:“这是东海的虚影术,我已炼作化境,你是杀不了我的,回头吧!现在跟我回去!”
“滚开!我不认识什么徐千客,杀不杀你,由我说了算!”徐锦叫喝着再将果如意这道虚影两断。
岂料紧接着第三个虚影出现在他先前的位置,再传来如意话音:“我来奉劝你离开这里,方才能活命!陈远之你杀不得!”
“就凭你这杀不了人的虚影术?也想来阻我?”徐锦面色阴沉,张手便是十几枚缠带真气劲力的暗器飞去。
铛!~铛~!铛~!暗器刺穿第三个果如意虚影,同时砸断那虚影身后的雕花护栏。
受到攻击的第三只虚影即刻消失,但是留下话来:“你若杀了他,天下将乱!”
灯笼摇曳,落叶被惊得纷飞,飘然坠在院中一处池水之中,点出阵阵涟漪。
果如意没再出现,四周这时传来绵延不绝的脚步声,只再过须臾,吴宏调配过来的巡逻戈戟兵士已将徐锦包围住。
“有刺客!~~快来人啊!再去叫人!!”“刺客!~”“有刺客!~~”
徐锦深呼口气,出刀,落下一阵漫天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