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到站，张凡引着太上老君上车，寻了靠后的位置坐下。

“这果真是死物，不是妖物，无拉拽的牲畜，一点灵气波动没有，如何会动？”坐上座位后，太上老君犹如一个好奇宝宝，四处打量，摸着座椅和窗户，惊奇感叹。

“这是汽车，燃烧汽油作为驱动力，不用牲畜马力。”张凡道，按照进化方向划分，人间走的是科技路线，天庭则是灵气路线，各有优缺点。

天庭有仙丹灵药，奇花异草，仙人寿命更让人羡煞，几无病痛折磨，可相应的配套设施却奇缺无比，这一点从太上老君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至于科技路线，以汽油、煤炭等能源作为文明进步基石，各种配套服务设施以人为轴心相继发明创造出来，但汽油、煤炭能源污染大，发展使用过程中不可避免带来污染问题。

“人间变化真大，我一定要将这些如实汇报给玉帝和王母。”太上老君直感叹。

车到市中心，两人下站，没再乘坐交通工具，张凡领着太上老君四处步行闲逛，仙风道骨的太上老君好似第一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十足的土包子一个，这摸摸，那瞅瞅。

商场，小吃摊，水果店，糕点房，冷饮铺，快餐店，游戏机厅等等地方，张凡不嫌劳苦带太上老君转了一个遍。

“那女子好无羞耻之心，大庭广众之下怎么穿得如此之少，胳膊和腿居然全露了出来，真是败坏风气，我看她眉眼之间颇有魅惑之意，莫不是隐藏在凡人间的狐媚妖女？”才进一间商场，太上老君对着前面十数米远外的一女生骂道。

六月的天，暑气已经上来，街上有不少穿着清凉的女生，包臀短裤，薄纱衬衣是大多数女生的标配，只是前面的女生穿着打扮更能刺激男性荷尔蒙，长相能打八十分往上，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眼角略微上抬，配合淡淡的眼影显得妩媚异常。

距离不远，女生听到太上老君的呼喊，视线转了过来，张凡怕惹麻烦，拉着太上老君就要走。

“别拉我，看我收了这妖女。”太上老君正气凛然，“真是岂有此理，这妖女居然不逃还敢过来，难不成以为我施展不了法力就惩治不了她？”

女生快步走了过来，拦在了张凡和太上老君两人身前，张凡正要呼糟糕，没想到女生突然挽住太上老君一只胳膊，掏出手机点开自拍软件，一脸兴奋的转过头冲不远处喊着：“快过来，这里有COSPLAY，好逼真。”

随着女生的呼喊，商场一层楼梯后面的鞋柜里转出四五名女生，同样打扮前卫清凉，一眼看去全是腿，白皙一片，蜂拥过来，围在太上老君身边。

“这身古装衣服哪里买的，衣料摸着好舒服。”一名女生抓着太上老君的道袍，啧啧称叹。

“那是自然，这一身道袍用的天蚕丝，花了老道我一年时间才炼制而成。”太上老君得意非凡，可高兴没两秒就龇牙咧嘴起来。

另一女生手抓着太上老君花白的胡须，扯了两下没掉：“黏得真紧，天气这么热不怕捂出痘痘？”

“老人家真敬业，是商场请来搞活动的吧？来，笑一个。”

“表情不要那么僵硬，笑起来，拳头举起放在脸边，脑袋斜一点，萌一些。”

“能不能脱了这一身道袍给我穿上试一试？人家还重来没有穿过古装，看着好有感觉。”

……

在商场折腾了半个小时，满足一众人的要求后，太上老君胡须头发凌乱，面色涨红，在张凡的帮助下终于摆脱纠缠，狼狈逃窜出商场。

“妖女，风气居然会如此败坏。”太上老君气得发抖，脸颊一侧挂着口红印，身上缠绕着淡淡的香水味。

张凡摇头，出门前就提醒太上老君最好换一身衣服，可这老头倔强得厉害，说衣柜中的衣服阴阳怪气，不合乎他仙人的身份。

沦落成这样，全是自找的。

没回家吃饭，在外面小摊买了两份杂酱面，五块钱一碗，添了一颗卤鸡蛋，两人一共十二块钱，太上老君满意至极。

天黑了下来，路灯纷纷亮起，太上老君围着一处路灯转悠了十数圈，张凡怀疑他会不会掀开道袍在路灯柱下撒上一泡尿。

“神奇，太神奇了，人间居然有这么大的夜明珠，全部拿来照明，比王母仙苑都要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