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道:“医仙小姐之名从去年不断听闻,今日一见,的确独特非凡。”
宁王自豪地笑着:“皇兄慧眼。”
宫女轻声上前问道:“太后娘娘,御膳房来问,可要现在传膳?可要备酒?”
皇后笑道:“母后、皇上、六弟、林小姐,今日也算是家宴,便不拘什么礼节,现在入席传膳如何?”
林小宁头有些晕了,只觉得这么长时间下来,她的精神有些恍惚了。
宁王笑道:“也好,不过丫头酒量不行,中午饮酒更易醉,酒还是改天喝吧。”
皇帝温和笑道:“那就改天吧,林小姐初次入宫必有许多不适应,大婚后,皇后与林小姐便是妯娌,今日之后可多走动,多陪陪母后。”
宫女应声退下。
皇后也笑着称是。
林小宁暗松一口气。
饭席间,太后体贴又温和地问着林小宁家中成员,林小宁恭敬回答。
皇帝只对从桃村拉回来的粮种感兴趣,说着试种的情况,又问着增产的秘决。
林小宁礼貌微笑道:“回皇上,是当初民女师父传华佗术时,还传了这一招,配出的药水来改善粮食的生长,以能增产,但这水实难配得,成本极高,是费劲心力,只为得良种之法。只有用这粮种,还能保持这样的高产,才是真正的好事。”
皇帝心中叹息,这等女子,明明是名朝的福星,却是注定要陨落。依着六弟的性子,将来怕是得孤独一生。
席间,太后、皇后、皇帝各怀心思,却又滴水不漏,谁也不能察觉。
一席御膳吃得林小宁坐如针毡,胸前背心都是汗,被规矩累的。
宁王尽管了然于胸,但却只能给她安抚鼓励地微笑。
林小宁心知,这个时候,宁王是无法拉着她一起轻松自在的,这个时候是要她去面对。如同前世女子初到男友家必要洗碗一般,男人则理所当然地看着电视。
便是作戏,也只这几回。
好容易吃完,太后饮着香茶,笑眯眯道:“腾儿,林小姐这次前来又送了三株千年药材来了,两株灵芝是给我与皇后,一株人参是给你的,实在是有心。”
皇帝笑道:“林小姐不仅有心,也是奇缘不断,这等千年药材,竟然屡屡获得,又每每献入宫中,林家其心忠厚可嘉。林小姐,朕昨日已颁召,封你爷爷为安乐候,三代后每降一等承袭。”
林小宁心中狂喜,忙施礼谢恩。宁王含笑阻住。
皇帝挥挥手善意笑道:“不必多礼,还是那句话,都是一家人,这是镇国将军与六弟为林家请的功,其实,我早有此意,林家理当封候。”
皇后笑道:“正是,光献千年宝药都多少了,皇上,之前林小姐还给母后处了方子,可是六弟亲书的呢。”
宁王笑言:“丫头处方,我书写,为母后尽孝,可不正是佳话。”
太后乐呵呵地笑着。一派子媳孝、母亲慈的风光。
“母后让林小姐开方可真是对了,听闻胡光详的顽疾就是她一个方子根治的,实是太医院那帮人做不到的。一个方子根治,真是了不得。”皇帝朗声笑道。
“可不正是嘛,一会儿就把方子送去太医院,今晚的汤药按此方配。”太后悠然笑道。
林小宁的方子被送到太医院后没人当回事,宫女心知太后只是不忍拂了皇上与六王爷的面子。太医们却暗笑这方子根本不对太后娘娘的症,这医仙小姐,也就是得了开膛破肚的华佗术,其它不过尔尔。
当然,就是配好药煎来,太后也不会喝,林小宁的方子在她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应酬的小借口而已。虽然听闻她的心法之说,的确是妙,可说归说,做归做,多少会说的文臣,谋略非凡,可能真正带兵作战吗?她也一样,一个十五岁的丫头的处方,哪个敢服?
于是,这张宁王亲笔书写的方子就留在太医院落尘沾灰。
一直到一个多月后,太医院使看到这张方子,细细观后才惊觉,或许太后娘娘的主症根本就是中土不蕴,肾虚只是表症?这么一想,竟然越发觉得正确,不然太后身体多年都一直不太有起气,还是去年服了灵芝才好了许多,又因为老是逛大黄,走动多了,少不得又好许多。可病根却未除。遂提笔添减一番,配好药送去太后服用,一周后,太后脉相便大好。
太医院使这才小心翼翼将实情对太后和盘托出——这是医仙林小姐所处的那张方子做了添减。
此时林小宁的身份尴尬无比,太医院使小心斟酌字句道:“太后娘娘,从方子看出,这医仙小姐处方能力并不出色,甚至很是一般。但辨症却极为了得,惭愧我们太医院却是当局者迷。医仙小姐华佗术是破局之术,以奇制胜,她的处方也是这般,以破局制胜,这样的医术,奇则奇,却根基不稳,难免有投机取巧之嫌。这等方子偶用很是不错,若是长期用,是自误之举,可是……这等天赋在此,若是再潜心习医十年二十年,当真会不同凡响……”
太后听闻不语,良久才道:“如今,还提她做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