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将士们,杀呀。”
话音刚落,方才静于两侧观战的士卒顷刻间喊杀着冲向对方,厮杀成一片。一时间,怒吼声,嚎叫声不绝于耳,战科和赵鑫更是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琪军本经长途奔波,体力已是不支,加之人数稍逊一筹,几个时辰交战下来,不免落了下风。
等郑客跟随九歌一道赶至现场的时候,厮杀的场面已是惨不忍睹,琪军将士大多战死,无一降卒,昭军虽说是人数上占优势,却也伤亡惨重。
赵鑫坐于马上,满脸是血,而此时的战科已被打落马下,周遭被几百琪军护住,尽管个个挂伤,却依旧负隅顽抗,宁死不降。
赵鑫此时已无心再做劝说,只是沉下脸,冷冷道:“宁死不降者,格杀勿论。”
“且慢。”郑客赶忙制止,手下猛一挥马鞭便行之赵鑫跟前:“烦请将军给郑某一些时间,郑某有话要与战将军讲。”
赵鑫看一眼郑客:“此人冥顽不灵,方才本将军已规劝多时,依然毫无成效,郑将军无需多言。”
“请将军让郑某一试。”郑客朝赵鑫揖拜道:“将军放心,郑某不会占用太长时间。”
说着,郑客便快速走至战科跟前:“郑某知道,此时在战将军眼中,郑某就是一叛国贼。”
战科冷哼一声,并不接话。
“叛国也好,怕死也好,郑某只有一句话,百姓是无辜的,将士们的性命也是无辜的,战将军何苦为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事而置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呢。”
“何为有意义,何为没有意义?”战科不屑的昂起头:“将军毋庸多言,要杀便杀,我大琪将士忠于大王,绝非尔等贪生怕死之徒所能领悟的。”
郑客一滞,同为战将多年,未曾想他如今对自己的成见竟如此之深。
“愚忠。”一直沉默在旁的九歌淡淡的开口道。
战科闻之面色一黑:“你是何人?有何资格在此口出妄语。”
九歌并未理会他,直接下马走至琪军跟前:“诸位将士,越陶一战,郑将军守城多日,不动一兵一卒就使我军自损八千,知道为什么吗?”
众将士皆是一愣,战科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
“将心比心。”九歌提高声调肃穆道:“越陶原为蔚国故土,百姓也原为蔚国子民,可是,就因为守臣郑将军,这些百姓宁可撇开母国于不顾,心甘情愿的为郑将军鞍前马后,誓死守城,试问,如此将军,可会是贪生怕死之徒?又可会是背信弃义不忠不孝之人?”
九歌的一席话使得眼前将士纷纷私语,战科也稍稍缓和的脸色,同为战将,郑客的为人他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他不能接收他举兵投降。
“既然是不惧生死,忠义两全之人,那又为何会举兵投诚呢?”九歌目光一凛,扫视各位道:“为了无辜的百姓,为了誓死相随的将士,因为,如果不投诚,我昭军便会开闸放水,水灌越陶,到那时,整个越陶便会是一片汪洋,尸横遍野,请问,如果是你们,你们会如何做?”
郑客忍不住看向九歌,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位传说中的参军共事,内心却是震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