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眼下打算如何?”战科看向达敛:“可是速速回琪?”
“回琪?”达敛冷哼一声:“琪是自然要回的,只不过不是现在。”话毕,达敛转向耶禾:
“耶禾!”
“末将在。”
“传令三军诸将,中军帐听令。”
“是。”
不消片刻,三军将领皆纷纷而至,达敛拿出一份已写好自己姓名的军令状,一脸凝重地看向众将领:
“此刻叫诸位来,达敛是想与诸位共签一封生死状。”
“生死状?”众将领皆是一头雾水。
“对。”达敛沉声道:“在下刚收到捷报,昭人已然攻入我琪境,并向我王城邬奉进发,眼下阳城迟迟未拿下,救琪又迫在眉睫,故而,在下在此愿与众将士立下军令状,三日之内,若是诸位能拿下阳城,达敛为诸位请功论赏,若是拿不下来,达敛自裁于这中军帐中,以谢王命。”
众将听闻,震惊之余,无不唏嘘,纷纷在中军帐中歃血盟誓,摩拳擦掌而去。
战科看着众将士斗志激昂的离去,不由地转向达敛:“那储国怎么办?”
“能怎么办?”达敛轻叹一声:“只能爱莫能助了。”
战科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口。
这边琪军一举展开强烈攻势,那边姬茕羽所领昭军旌旗招展地杀赴邬奉,姬茕羽一路上不慌不忙,白天指挥军队缓步推进,打出许多旗帜,一到晚间,便另骑兵分路窜扰,或取城邑,或烧田间草垛,空舍,波及百里方圆,天亮前再返回营地,随大军缓缓逼近邬奉。
一时间,琪国各邑火光四起,烽火撩人,所行之处到处沸腾,处处喧嚣,慌乱间也不知道昭人杀来多少人马。琪国的精锐多被达敛抽调出去,守城的多是老弱病残,姬茕羽如此一来,连惊带吓,有的闭门不出,有的望风而逃,基本上将空城和村舍都留给了昭军。那些琪室遗老,富豪大贾更是惊惶无措,携带着家眷细软纷纷避往邬奉。
此刻的邬奉已是严阵以待,琪王一身戎甲立于城上。他未曾想到昭军会突然反其道而行之,直捣邬奉,眼下城中守军不过二万,且精良之士全在微地,这仗还没打,似乎胜负便已揭晓,加之方才听人来报,领兵的居然是那个之前被罢免的战神姬茕羽,琪王此时的心境甚是苍凉,虎落平阳,说的便是如今的自己吧。
姬茕羽并没有下令攻城,只是指挥士卒将邬奉周围的各邑空城尽皆占去,就地取材,不慌不忙地在邬奉城郊各地扎下营寨,将邬奉城围起来,盘查通行。
白日里,姬茕羽让无数战马在城外林中来回驰骋,或沿大道往返疾驰,车轮隆隆,扬起滚滚烟尘。而到夜间,姬茕羽又令万千骑手马不停蹄,四下窜扰。
按照常规,有马就有车,有车就有卒,这四处传来的马蹄声明显地将昭军数量扩大了无数倍,听着各路探子不断递增的
数字,琪王不觉出了一身的冷汗。
然而比这外患更麻烦却是内忧,大臣们纷纷赶赴王宫,男人诉于殿,女人哭于后宫,弹劾达敛的奏折也是一封接着一封,全是请琪王召回达敛,以抵昭军。
琪王心烦意乱,一再权衡下,终于下旨,召回达敛。
昭军帐中,玄玉听着探子的回报,看向九歌:
“琪王下旨召回达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