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笑了。”九歌微微一笑,“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站为下。”
“什么攻心,攻城的。”姜石不耐烦的手一挥:“你这些个大道理还是说与你那公子听吧,战场杀敌凭的是真本事,若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定胜负,那咱们都回家种地算了。”
“将军此言差矣。”九歌看他一眼,“若是能凭三寸不烂之舌便可扭转乾坤,兵不血刃,为国为家都是一大幸事,既不用劳命伤财,有无需战场浴血,何乐而不为?”
“你这就是诡辩。”姜石冷笑一声:“说到底,你就是一贪生怕死之徒,又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
九歌见与他说不通,也不欲再浪费唇舌,静默在一边不语。
“好了。”赵鑫见状不由地轻咳一声:“现在出兵在即,姬将军予我本部人马随意调遣,二位请看。”说着赵鑫从案下取出一张羊皮图纸,指着越陶:
“这里便是越陶,两侧为商水、汤水所环绕,而离越陶最近的琪国城邑有两个,一是众合,有守军五千,一是武阳,有守军八千。”
九歌看一眼地形图,忍不住道:“所以欲攻越陶,需先截断众合和武阳两地的救兵?”
赵鑫点头:“话是如此,但是众合虽近,却隔着商水,商水宽且深,不利涉渡,故而我军可暂不考虑。”赵鑫说着将手指向武阳:“我军现在唯一需要担忧的便是武阳。”赵鑫说罢眉峰一敛转向姜石:
“姜将军,本将予你步卒两万五,而剩余五千骑手将由本将亲引直插武阳,绝敌援路。到那时,越陶便成一座孤城,城中的八千军士将任由将军处置。”
“兵卒两万五?”姜石突然将手一挥:“区区越陶,怎需得如此多兵卒,岂不让琪人笑话了去,还以为我大昭的将士都是软腿子呢。”说着姜石不无意味地瞥一眼九歌然后朗声道:将军给我五千人马即可,不消三日,姜石定请将军入城安民。”
赵鑫迟疑地看他:“五千人马?你有把握?”
“姜某言出必行,赵将军只管放心。”姜石一拍胸口托大道。
“不可。”九歌听闻不由皱眉:“姬将军说了,越陶为琪国边邑重镇,城高池深,易守难攻,不要说是五千人马,纵使一万也难复命。”九歌说着看向赵鑫:“而且越陶守城郑客很是难缠,姬将军特别叮嘱,要我等围而不攻,诱敌出城,歼敌于城门外。”九歌说的很是诚恳,未免二位将军多想,她特地将玄玉的嘱托全改成了姬茕羽,为的就是让他俩有个忌惮,尤其是那个姜石。
“你给我闭嘴。”姜石听闻大怒,一掌击在了案上:“你算什么东西,你姜爷我带兵时你还在尿裤子呢,别以为你仗着什么靠山就能在阵前指手画脚,我等容你在侧听议,一则看在姬将军的面上,再则不愿生事,你若是依然不知好歹,我必以你阵前扰乱军心按照军法处置。”
九歌冷哼一声,也不辩驳,只是一脸严肃地看向赵鑫,
“战场并非儿戏,夏九虽然言辞激烈了些,但说的确是实情,还望赵将军决断。”
赵鑫不由地皱眉,他虽不喜眼前这个细皮嫩肉的家伙,可是方才姜石的提议未免也太过冒险,权衡片刻,赵鑫将图纸一放:
“姜石听令。”
“末将在。”
“本将军予你一万步卒,外加骑手三千,星夜启程,赶赴琪国越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