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点头:“好了。”
“那便开始吧,说说你的战略方法,如何助微抗琪。”
“是,公子。”九歌微微施了一礼,重又在玄玉对面坐下,“之前听韩都尉所言,加之方才公子的教诲,九歌觉得,若要战赢强琪,唯有一‘奇’字。”
“说说看。”
“奇为正之反,”九歌看一眼玄玉缓缓道:“古人云,‘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堪称绝妙。若是治国,奇不胜正;若是治兵,正不胜奇;若是治天下,有事不胜无事。以此论之,用兵之妙在于一‘奇’字。”
玄玉看向九歌:“如何‘奇’法?”
“这么说吧。”九歌喝了一口清水继续道:“以有形之阵对有形之阵,以车对车,以卒对卒,以力抗力,是为用正;以无形之阵对有形之阵,以车对卒,以卒对车,以智抗力,是为用奇。”
“两军相抗,何以知正,何以用奇?”
“公子所问,正是兵家高下相分之处。”九歌看一眼玄玉道,“两军相抗,奇正难知,因其变化无穷,难以定分。自古迄今,大凡善于用兵之人,皆怀一能,即见敌之所长,知其所短,见敌之不足,知其有余。此所谓料敌如神。”九歌说罢顿了顿,继续道:
“先祖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说的正是这个。不知敌,不知己,就不能料其奇正,自也不能以奇制胜了。故而九歌先前求助于都尉大人,之后受教于公子,皆是为此筹谋。”
“何为奇正?”玄玉看向九歌。
九歌一愣,转而继续引经据典道:“凡暴露之情,皆为正。凡隐藏之情,皆为奇。两军相逢,察敌暴露之情,是为知正。我以相反之情应之,是为用奇。譬如,敌静,我当以动制之;敌动,我当以静制之;敌劳,我当以逸制之;敌饥,我当以饱制之;敌寡,我当以众制之。用奇重在隐蔽,若能做到敌方不知,战欲不胜,难矣哉。”
玄玉点头:“继续说。”
“我需要三万骑兵。”九歌看一眼玄玉:“要求皆能上下腾挪,骑行如飞。”
“骑兵?”玄玉眼中一亮:“眼下列国皆重车战,靠盔甲重装取胜,你此举是何用意?”
“敢问公子,若是两军数量相当,狭路相逢,昭国武卒能否胜过琪国甲士?昭国战车能否撞过琪国战车?”
玄玉微微皱眉,片刻道:“怕是不能。”
“既是不能,所以这便是要用‘奇’之处了,”九歌走向沙盘,拿起竹杖:“我需要一众快骑,精简之后,去重甲,着轻装,弃战车,五日之夜兵发琪国越陶。”九歌将竹杖滑之琪国守城越陶。
玄玉盯着沙盘半晌,没有说话。
“要解纠纷,就不能用拳。要解斗殴,就不能卷入搏击。”九歌看向玄玉:“所以我们若想赢得战事,就不该去卷入现场,而是批亢捣虚,恶其要害,攻其必救。”
“攻其必救?”玄玉轻声重复,蹙眉盯着沙盘:“达敛伐微,其内必虚。我避实就虚,琪人觉痛,达敛必舍微回救,微国之围自解。”言罢,玄玉眸光闪烁,似有些意外地看向九歌。
“是。”九歌赞许地点头,这个玄玉果然够聪明,自己是照搬课本,可他却触类旁通,一点就透,不可谓是用兵奇才也,难怪韩都尉那么推崇他,如今看来,他确实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