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九歌。”萧破作势想要揍她。
“行行行,我认错,认错。”九歌强忍住笑装模作样地深鞠一躬。
萧破有些无语地看她,“看样子你在这军营生活的挺不错嘛,听韩修沐说你现在叫夏九?”
“我就说他怎么知道我的前科,原来是被你给出卖了。”九歌佯装恍然道。
萧破一愣,转而讪讪得笑起来:“这哪能算是出卖,你是不知道韩修沐这个家伙,较真的很,你若越是不说,他便越是怀疑,到末了,即便你说了,他也不信了。”
“果真?”九歌有意递给萧破一个台阶。
“当然。”萧破一拍胸脯信誓旦旦道。
“那便算了。”九歌大方地一挥手,“知道了也好,省得我再费事。”说完,九歌突然一脸谨慎地凑近萧破:“方才听都尉说是马上要开战了,可有此事?”
萧破点头:“此番和公子玄玉过来便是为了这事。”
“哦?”九歌有些奇怪地看向萧破:“既是开战,为何不见姬将军,反倒是公子玄玉出面,你不是说他一向不理政事的吗?”
萧破看了眼九歌,忍不住四下张望一番,方才小声道:“姬将军出事了。”
“什么?”九歌怔住:“出什么事了?”
萧破看一眼九歌,像是在运量什么,良久方一声轻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得从堰储一战开始说起。”
九歌微微皱眉,疑虑地看着萧破。
“两月前,储国出兵讨伐堰国,却被堰国困于霍渠,储国在屡次突围无果之下,便向盟国琪国求救。”
九歌听着奇怪,忍不住开头道:“那怎会扯上我昭国?”
“这便是那琪国狼子野心了。”萧破冷哼一声继续道:“原本琪国救储有两条路径,一则是绕过稷山直达霍渠,另一条则是穿过微国到达堰国边境,这两条路所耗费的时间精力几乎等同,若往细了说,从稷山脚下至霍渠还方便些。可那棋王却偏偏放着稷山的路不走,硬要从微国境内横穿入堰。”
“所以你是说那琪国醉温之意不在酒?”九歌似有些明白了。
“不是不在酒。”萧破看向九歌:“是想二者通吃,一面救了储国,赢得患难见真章的美名,一面又顺道拿下微国,坐拥富庶,可谓名利兼收。”
九歌点点头,转而又有些困惑道:“那和我昭国有什么关系?”
“呵呵。”萧破突然笑起来:“你果真是失忆了,你可知那微国的位置?”
九歌一愣,茫然地摇头,不要说微国了,就是现在已知的昭,勤,蔚,她都分不清哪是哪。
“那微国地处堰昭之间,原本是一弹丸小国。”萧破调了调嗓音继续道:“可别看他小,却膘肥体壮,甚是肥厚。”
九歌疑惑地看着萧破:“这是为何?乱世之下不都是强吞弱,弱渐无吗?”
“所以这就要看它的位置了。”萧破笑道:“微国处于昭堰之间,而昭堰两国国力相当,且都有将微国收入囊中之意。”
九歌皱眉,片刻恍然道:“你是说,正因为昭堰两国的私心,故而这微国非但没有夹缝中求生存,反倒大了胆子调养生息,国泰民安?”
“正是如此。”萧破点头道:“那微国国君也甚是精明,知晓其中厉害,故而昭国欲取时抱腿堰国,堰国欲拿时抱腿昭国,竟得安然至今。”
“那此番若是被琪国拿下,这微王的如意算盘可就散珠了。”
萧破点头:“所以那微王来求救我国了。”
“求救?”九歌愣住:“他是想让我国阻止琪国入微?”
“怎么阻止?”萧破冷笑,“那琪国原本就怀着称霸中原的野心而藐视各国,我国这些年虽是休兵养息,很少参与战事,可兵力上依然是无法匹敌琪国的。”
“那便不管?”
“不管?”萧破忍不住叹口气,“如果你是君王,眼瞧着肥肉送上门来,你舍得将他给退回去吗?
“可之前不是也有送吗?”
“可送的时机不同,眼下堰国自顾不暇,我国若是在此时收了微国,出兵抗琪,也算是解了堰国的燃眉之急,他自然无话可说。”
“那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呢?”九歌当下也是疑惑道。
萧破叹一口气,转而看向九歌:“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我?”九歌愣住,转而摇头。
“所以了,朝中政见不一,大抵分做两派,一派建议出兵援微,一派拒绝与琪作对。”
“然后呢?”九歌也甚觉为难:“昭王怎么说?”
“昭国向来以武力闻名于各国,从大了讲,即便微王不来求助,琪国想要入微也得昭王同意了才行,而如今,那微王求助昭国已是举国皆知,昭王此时若是拒绝,岂不成了他国笑柄。”
“所以昭王的意思是战?”
“正是。”萧破看一眼九歌:“不但要战,还得战赢,否则便功亏一篑,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