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城门外的草丛边,也有一个人在叹气,他抹了抹剑上的血迹,将衣服理了理,“人都逃走了,现在怎么办?”
旁边一个青衣男子,看了看微亮的天,将手里的剑放回剑鞘,“回去吧。”
“真没想到,她们竟然会还有一批人接应。”
“慎重而已。”
就在刚才,他们在城外等到与张生两方聚头的人,却不想那人还有别的接应,缠斗半天,一个也没留下,怕是再也不会轻易出现了。
“我们这算不算放虎归山?明明可以追到的,偏偏想等他们聚头一网打尽,好像有点傻。”先前擦剑的那人又擦了许久的剑,终于也将剑放回身后,拉了拉蒙面黑纱,“说起来,既然我们算同门师兄弟,为什么不让我们见面,都得蒙面暗号相约呢?”
“你问师父吧。”青色衣服的人开始往树林里走。
“嘿,现在算是我师父了。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追这一伙人,而且,那人为何要被关在那个破院子里。”
“不知。”
“你也不知道?怎么可能?唉,你有没有觉得,你师父的气质很高尚,虽然总笑眯眯的,可每次见他,我都自觉要严肃认真起来。”后面的人一直叨叨叨地念叨着。
前面的李恒言终于站定,“就在这里,师弟,后会有期。”
“唉?你真的要走了,不一起进城吗?你真的不想见见我?”
“有缘自会相见,再会。”说完,李恒言快步跑起来,蹬上两棵树叉,就走了。
树下面的一人,自己愣了会儿,自己将面纱扯了下来,脱掉了外面的黑纱袍子,正是一身白衣锦服,赵孜。
他用剑挖了个坑,将染血的黑袍子和手帕埋了。又在树下踢了踢石子,转身向另一个地方走了。
走了几步,他就唱起来小调,“江南可采莲,春日美无边呐。”
……
等他进城的时候,西城门口有一大堆队骑兵策鞭快马出城了。
赵沐仔细想了一下,才记起来,最前面的白袍小将是穆家的二公子,前些日子在丧礼上见过好几面。
……
李姮元在寺里又自己总结了好几日,因海小师父来给她送任务了。
“寺里定期会给山下几个小村庄里的一些人家布施风寒药,将近春寒,这事务就交给元明你了,小师叔会与你一起,若是赶不回来,那里一般都会留你们住一晚,都是很好的人家。”
这样,她与小师兄得到新任务,也是独处的机会。
一大早,她就背着一大筐药包,跟着小师兄从小山路下山。
走了片刻,田边又出来一个和尚,瘦瘦高高的。
“小衲明智,特来引路。”
临走时,还取下身前的一个小布包,打个结,挂在小师兄的肩上,“早间在田边拔的几个脆萝卜,已经用溪水洗过了。”
“多谢明智师兄。”
告别过后,与小师兄走上大路,两个人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