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下山后林二狗第一次去见张三花,张三花在被引着练习及笄礼的程序。
林二狗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张三花一举一动煞是好看。想起及笄后就算成年,可以商量婚期了,心里就熨贴一片。
等一套流程走完,张三花示意林二狗过去一边说话,大姐见了在一旁偷笑并不阻止。
等两人走到一棵树下,张三花从怀里掏出一方被叠好的手帕递给林二狗,林二狗迟疑了下结果,捏到里面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心控制不住地加速跳起来。
这是……定情信物?
想着就要收入怀中,却被张三花制止。
“你先打开看看啊。”
林二狗顿了一下,有些颤抖地去掀开帕子,心越跳越快,从脖子上渐渐漫出一层粉色。
然后,他看到在他手心的帕子上躺着一根断成两截的簪子。
“这是我伙伴留给我的,你帮我去找个银匠修一修,到时候及笄的时候用来插簪。”张三花说完,有点心虚地抠了抠手指,“发笄和钗冠都留由她准备,大姐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大姐会不会介意林二狗不知道,但他现在心里如同被浇了盆凉水,那是哇凉哇凉的。
伙伴=男的=张三花及笄礼上要用别的男人给她的簪子。
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林二狗才控制住自己不把手里的簪子往地上摔好摔得更加细碎补也补不好,脸上不免带出几分不虞来。他觉得胸口的木盒硌得他生疼,他觉得他简直就是一个傻子一个笑话。
但他毕竟不是一个傻子,所以他注意到了张三花的用词,她用到了“留。”
什么情况下会用到留?无非是人不在了,要么走了,要么死了。而联想到战场的情况,林二狗很容易得出结论那个留下簪子的男人已经死了。
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林二狗感觉更气了。
“和你说话呢,行不行你给个信。得在及笄礼之前给我弄好了。”
不是看不出林二狗脸色不对,但张三花习惯性地并不放在心上,见林二狗一直不回话,反而有些不耐烦。
林二狗深深吸了口气,把簪子重新包好,本想放入怀中,顿了下,到底有些膈应,转而塞入了袖袋。
“你别给我弄丢了啊。”张三花还不怕死地补了一句,林二狗再吸一口气,皱着眉看了她一眼。
“行,没事了你走吧。”事情说完张三花就想回去,被林二狗一把拽住了袖子,“你干嘛,放开。”
“你就没别的事要和我说?”林二狗没放,他觉得自己简直要气炸了。
“没了啊。”张三花一头雾水,忽然想起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
林二狗脸色稍缓,隐隐露出点期盼的神色。
“王将军那边有没有传什么消息回来。阿姐整天拘着我,我也没有什么消息来源,你路子多,有什么消息讲与我听听。”
“就这个?”林二狗有些错愕,怕自己是听错了。
“不然呢?我的伙伴还在阿附城,有好几个都是需要好好修养的。阿姐不让我回去复命,我不知道他们情况担心不是应当的么?”
林二狗定定地看了张三花一会,见她神色自若毫无变化,有些挫败地捏了捏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