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句,钱小山没听懂,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那人也没发现什么,转身走了。
钱小山松了口气,其他队友一拥而上。
“他刚刚说的什么?”
“我怎么知道。”钱小山简直后怕,他也没想到居然会语言不通。自从书院院长推动官话普及以来,几乎四地都开始说官话,至多有些口音,能遇见这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语言也真的是一种运气了。
缓了一会,钱小山让大家都藏好,两人一组,一人警惕,一人抓紧时间休息。
说是休息,但这种情况谁能睡得着,不过是闭目养会神。
周围的动静渐渐平息下来,没有人来查看这个杂物间。因为看不到天色,钱小山也只能估摸着时间。好几次他觉得三更已经到了,但听见周围没什么动静,又强自按下那行动的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见一声喊叫,猛地一个激灵,往周围一看,同伴的眼睛一个一个都亮的吓人。就是现在了。
“着火啦!快救火!”,
随着喊叫声,周围的脚步声也杂乱起来,几个人心怦怦直跳,只怕有一个人进来取个什么东西,然而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个帐篷就如同被遗忘了一般,没有人多看一眼。
等到脚步声渐远,钱小山六人离开帐篷,几乎是畅通无阻地找到了存粮所在地。这个地方依然有人看守,甚至因为远处的失火变得更加警觉。
这就不太好了。
六人面面相觑,心有不甘。钱小山死死握拳,说,“我去引开他们。”
没有人接话,只是伸手接过钱小山递过来的水袋。水袋他们每人都有,装得却不是水而是桐油。把桐油往粮食上一浇,就算燃不起来也没法吃了。
五人在原地躲着,听着钱小山故意惊动守卫,听着这里的头让人去抓钱小山,听着许多人的脚步渐渐远去,依然没有人说话,只是提着水袋,静静摸到存粮食的地方,划开帐篷布,把桐油一倾而下。
剩余的桐油倒出一条引线,抛出火折子引燃,他们没有等钱小山回来回合,抓紧一切机会往外逃。
身后,有火光冲天。
五人狼狈但是有惊无险的逃了出去,面面相觑,都捏紧了拳,有人嘴唇颤抖,有人紧咬牙关。
有人说,“伙长的儿子,我来养吧。”
“算了吧,就你那点月俸,养你自己的女儿都不够。我孤家寡人一个,没媳妇没儿子没老娘,我来养。”
就着这事,五人吵了起来。张三花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种场景。
被张三花阴沉沉的眼神一看,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低着头,垂着眼。
”队率,我们伙长他。。。。。。“
”你们伙长受了伤,被我拎到前面去了。你们怎么这么慢。“
五人有些懵,不太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
”队率,你的意思是,伙长还活着?“
张三花冷笑着横了他一眼,”你们再这么耽搁下去,他就快死了。“
这话一说,几个人和打了鸡血一样,跟着张三花一齐撤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张三花这个矮个子怎么能拎得了一个大男人。可当他们看见钱小山时,忽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