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罐子回了齐家,刚走进大姐的院子,张三花正对上林二狗略带阴沉的脸。
乍一看张三花这一身装扮,林二狗有些懵,不知想到什么,耳朵慢慢红了起来,胸中那一股怒气倒是消散了不少。
可没待他说话,张三花先语气不善地开口了:“我姐夫呢。”
“还在忙公务。”林二狗下意识回答,然后就看见张三花脸色更阴沉了。
“那你怎么在这。”
一听这话林二狗气乐了,这是什么道理他还不能来了?
“我姐夫不在,你一个外男,怎么敢到我姐姐的院子。”
林二狗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张三花为什么生气了。
在他们还小的时候,隔壁村出了件事,有个旅人向一户人家讨口水喝,那家的男人外出做工,媳妇见是个老人家,就让人家进了门。这事也没什么,老人家喝了水就走了,可坏就坏在走的时候被长舌妇看见了,传来传去就成了那媳妇偷人,硬生生把她给逼死了。
张三花家都是女眷,自从此事发生她就特别在意这类的事情,生怕一不注意让阿娘姐姐受了难。
想到这层,林二狗的目光柔和下来,耐着性子和张三花解释。
“三花,齐家和尹家不同。尹家分内外院,齐家却是只要成家就分一个小院子。只要齐大哥不说话,那些下人不敢嚼什么舌根。”
张三花撇了撇嘴,并不怎么相信,但也没有再出言赶林二狗走。
见张三花不说话了,林二狗才想起他来的目的,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张三花,确定她并无不妥才放下心来。随即,又微微皱了眉
“三花,你这身衣服谁给你准备的?”
“就拦你的那个丫鬟啊。”张三花往林二狗身后瞟了瞟,能看见几个丫鬟来来往往,却好似对这边的事一点都不敢兴趣。
听了这话林二狗的脸色不好看了。强自按下心中的不忿,他朝张三花笑笑,声音温柔和缓,“你穿这身我都不习惯了,还是换了吧。”
张三花翻了个白眼,你不习惯我就要换,这是哪里的道理。
“是三花回来了么?”屋内传来大姐的声音,张三花应了一声,看都不看林二狗,直接从他身旁绕了过去。
林二狗摸了摸鼻子,默默跟在她身后。
等张三花进了屋,大姐见她这身打扮也是一愣,随即笑了笑:“我不知我们家三花这么打扮起来还挺好看。詹妈妈,你快去把之前做的那套鹅黄色的裙子取来。”
拉了张三花的手,大姐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前给你做了衣裳,但是没敢给你怕你不喜欢。现在看来真是做对了。”
心里有些好奇,张三花也没说反对的话,可当詹妈妈真把衣服拿来时张三花的脸色又奇怪起来。
料子是好料子,样式是好样式,只是这颜色,总让她想起某个高门贵女。一想起自己也穿上这身,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大姐没看出她的不妥,还催促着让她换来看看,张三花磨磨蹭蹭地没想好怎么推辞,只能求救地看向林二狗。
收到她求救的目光,林二狗心里暗爽,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醒了醒喉咙。
“嫂子,都这么晚了,三花怕是饿了,先让她吃点东西可好?”
大姐一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轻轻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看我这记性,一怀孩子脑子就和浆糊似的什么都记不住。詹妈妈,快去准备些吃食来吧。”
詹妈妈应了一声退出去了,张三花松了口气,随后有些不解地开口:“大姐,之前的情况还能说得过去,可现在丫鬟们也回来了,你怎么能还使唤詹妈妈,哥儿那边不需要她照顾么。”
听了这话,大姐的脸僵了一下,随后有些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家婆婆之前使人来把节哥儿接走了,说是帮我照顾,让我好好怀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