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僻静处,张三花一脸不耐烦地甩开了林二狗拽着她的手。
“你读书就读到狗肚子里了?怎么动手动脚的。”
林二狗失笑,也不恼,就静静地看着张三花。张三花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白了他一眼。
“有事说事,没事我就走了。”
林二狗依旧笑着看着她,张三花作势要走,林二狗又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
“等等,我错了。”林二狗认错态度良好,“我有东西给你。”
从怀里摸出那个盒子递给张三花,张三花半信半疑的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枚两段有圆孔的半弧形银片,银片的外侧错落有致地坠了很多比指甲盖略小的铃铛。
“诶?”张三花好奇地把银片拿起来细看,上面坠的铃铛不似平常的器形。一般铃铛就开一条缝,开口处平滑,但这些开口是个洞,且边上有几个小裂口。
“这个器形仿的是一种叫铃兰的花。”看张三花很是新奇,林二狗兴致颇高的给她讲解起来,“这种花是白的,比较小,植株也矮。不好养活,不过麓城的那些小姐们都很喜欢。”
“哦。”张三花故作面无表情,摇了摇手里铃铛,却并无响声。
见张三花一脸错愕,林二狗握拳在唇边忍了忍笑。
“我想着要是叮当作响,你定是不会带在身上的,所以特地问了问,没想到真有这种哑铃。”
张三花撇撇嘴,把这个银片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看见这两个洞没?”林二狗指着两段的洞给张三花看,“用绳子系了可以挂在腰上当压裙,也可以绑在手上当手环。”
林二狗拿过张三花手里的银片,在张三花手上比了比,发现弧度有些大,就用力稍稍弯了弯。
“银质软,要是不贴身你就掰掰它。”再往张三花手上比,这就合适了,“但是不要一次性掰狠了,就掰不回来了,得上铺子里去修。”
张三花捏着银片两段固定在手腕上,晃了晃手。铃铛相碰发出轻微的响声,不会声音很小,用衣服一盖就听不见了。
“麓城的姑娘还喜欢自己串珠子,挂在这两个洞里。是以虽说麓城流行带这个铃铛,一模一样的却几乎没有。”
张三花抬头看着林二狗,眸子黑白分明,声音平静无起伏。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书院里肯定不会教这些,他也不是对这些感兴趣的人,就只能是从姑娘那里知道的。
啧啧,先生送他去读书,他去和姑娘厮混。
“掌柜讲的啊。”林二狗一脸懵,没明白张三花为什么突然生气了,果然是不喜欢这种零碎的东西?
“咳。”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性,张三花为自己的胡乱猜测有些心虚,眼睛瞟到一边。
林二狗:……所以他说的话哪里出了问题。
“你叫我就为了给我这个?”张三花装作若无其事,手里捏着银片,“没事我就走了,院子里还没收拾好。”
“嗯,没有其他事了。”
林二狗目光温柔地看着张三花,没有告诉她这个铃铛还有一个用法是发箍。他想等她及笄后送她一根簪子,亲手把这银铃给她箍上。
“那我走了啊。”
“等等。”林二狗忽然想起下午和薛浪的对话,“三花,你觉得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
张三花想起二姐额头上的疤和被尹靖打服现在无比乖顺的“尹家军”。
“当然是人性本恶。”
林二狗回到家时有点心神不宁,林先生有些看不过去。
“怎么了?三花揍你了?”
林二狗脸上微热,虽说就算三花真打他他也不会和她生气,可被父亲这么说出来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没。”
“那你怎么一脸失魂落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哪家姑娘被勾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