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克莱登听见张伯伦说出“我可以啊”的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因为最近沉迷女色,出现了幻听——一个皇子敢开先例,挑战一条已经成型了数千年的习惯法?一条大贵族们之间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他仔细看了看张伯伦的脸色,发现对方不是在作伪,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殿下,恕我直言,紫荆花家族没有这个勇气开这个先例,而您,是没有这个能力。”
张伯伦拍了拍手,笑得很得意:“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是知道的,这一点不老马克莱登阁下费心。”
说完,他转向伊莎贝拉,轻轻地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然后说道:“你先出去等着,我有话要和马克莱登阁下说。”
伊莎贝拉点点头,很乖巧地站起身,和张伯伦的狗腿子走了出去,而张伯伦也转过身来,看着有点懵逼的马克莱登,悠然地再咽了一口茶,这才说道:“我并不是想要挑战那条潜规则,那对我、对整个皇室也没有任何的好处,我只是想说,我们这些人之前搞得习惯法,实在是有些蠢了。”
马克莱登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一旦张伯伦真要对着这套潜规则开炮,那简直就是在掀桌了,他自己不想吃饭了,别人自然也要跟着饿肚皮,毕竟大贵族们虽然富裕,但谁会嫌钱多?一旦少了对小贵族的剥削,可是少了一大笔的收入。
他定了定神,然后说道:“不知殿下,计将安出?”
张伯伦看了看这个异界的土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为什么不把这种潜规则变成明文的法律呢?那些底层的小贵族都是土鳖,他们不可能理解上层都在想什么、有什么样的游戏规则,所以我们要明确地告诉他们。”
“那么,殿下的意思是?”马克莱登皱着眉头,还是有些没搞明白张伯伦想干嘛,毕竟直接打压这种事儿他们已经做习惯了,而且效果不错。
张伯伦拍了拍手,心说自己不能推广无产阶级革命思想,但可以教他们什么叫资产阶级的先进姿势啊,比如行贿受贿算是腐败,但政治献金不算这种标准的制度腐败:“阁下要明白一点,堵不如疏,与其让这些小贵族们闹腾的沸反盈天,还不如由我们将这种事情捅出来,然后在议会的层面上对这些小贵族进行碾压。”
马克莱登的眼睛就是一亮,但随即摇了摇头:“一旦这种事情捅出来,势必会让我们的政敌所利用……”
简直朽木不可雕也。
张伯伦撇了撇嘴:“怎么会利用?谁会利用?谁敢利用?我们不过是将这种大家都知道的游戏规则从桌子底下抬到桌子上面而已,这样的话,为我们保驾护航的规则就不单单是那么一套潜规则了。”
卧槽,皿煮还能这么晚?马克莱登顿时恍然大悟:“殿下说的果然在理,只要贵族议会对闹事的小贵族加以惩戒,然后以成文法的方式固定下来,以后小贵族们再闹事儿,我们就可以直接处置他们了?”
张伯伦摊了摊手:“这很民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