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维护一个社会秩序的规则分为两套,在阳光下运行的那一套叫做法律,在阴暗中运行的那一套叫做潜规则。
对比法律而言,潜规则对贵族的威慑力和约束力要大得多,毕竟法律都有相应的解释,找一个姿势水平高一点的讼棍,分分钟脱罪。
但潜规则没有明文,甚至连触碰都是要出大事儿的,先不说为什么同盟到现在皇帝换了四五十轮,只有三个是查尔斯一脉的,单是九州的例子就有很多,比如大明朝张居正,再比如灯塔国的肯尼迪。
所以张伯伦在面对眼前这番场景的时候,他犯了难,毕竟阻止非法上访这种事儿吧,别管小贵族是不是想要骗维稳经费的刁民,都是符合大贵族的利益的,所以这是条潜规则。
哪怕外表再呆萌,能够回答出张伯伦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是的,殿下——来,汉弗莱爵士也是人类之中的精英,简称精英。
所以她推了推眼镜,对张伯伦说道:“殿下,现在您的身份除了皇子、药剂学大师之外,还是同盟议会党的‘忠实盟友’。”
张伯伦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他拍了拍汉弗莱爵士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很不错,你真的很不错,回去之后自己去库房支取五万金币。”
有一个合格的智囊摆在身边,简直是太惬意了。
议会党伸张的是什么?法制!秩序!贵族共和!那么,披着一身儿议会党外衣的他,就可以做出一份义愤填膺的样子,为同盟下层贵族的合法权益奔走,还能避开潜规则这一套东西,谁敢针对他,谁就是在和整个议会党作对!
“我是个知识分子,在投身公共事业——为了贵族权力而奔走之后,我就是一个公共知识分子,简称公知。”医科狗这样对自己说着,于是,正在从无产阶级医科狗向着封建权贵阶级贵宾犬进化的他,摇身一变就成了一条博美,兼具着博爱和美德,“拉虎皮做大旗,这种感觉简直爽翻了!”
摇摇晃晃地出了马车,张伯伦迈着四方步子,在四名十八级往上的骑士的拥簇下,走向了鲍威尔家族办事处的大门,偏巧这时候那门子不知死活地开了声:“我还真不知道咱们帝都的治安司还有这种权力,保障贵族权益这种事,不是都由贵族院的人干么?”
伊莎贝拉的声音很严肃:“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他们的生命权和人身自由权都受到同盟法律的庇护,我作为治安司官员,就必须站出来维护他们的权力!”
门子哈哈大笑,对着周围围过来的人说道:“你们说这个小娘们是不是傻了?伊莎贝拉小姐,你有贵族头衔么,就在这里放肆?难不成是攀上了皇室的高枝儿,上了张伯伦殿下的床,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这帮守着饭馆、特殊三产服务业人员上班场所的小贵族,又有几个不是闲着蛋疼的?一个两锅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听见这个门子的叫嚣之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伊莎贝拉,你床上的功夫恐怕不是很好吧?要不然怎么还在治安司那个穷地方当值呢?”
“就是就是,你看看,就连卡特拉娜那个普瑞斯托家族的破落户,都能跟在张伯伦殿下的身边,吃香的喝辣的,你看看你,一天天风吹日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