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向南不顾何沁的反对,为了和司马玉吟出来,放弃了上午的输液治疗,只是吃了一点药就去找司马玉吟了。所以早上向南只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感觉有点犯困,但是额头并不热。早上和司马玉吟度过让向南据地神清气爽,一上午做事都充满了精神和活力,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康复了。
就这样到了周五下午的体育课,向南是班级体委,负责管理女生的队伍,等体育老师过来上课。司马玉吟站在队伍里看着向南总是站的远远地,心里有点不高兴,可能是最近她刚和向南的友谊有了进展,除了向南去参加尖子生辅导她没有办法阻拦以外,其他时候她就像一个树袋熊一样赖在向南的身后,寸步不离,已经五分钟了,体育老师不来向南就要一直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整队,而不能归队站在第一排排头的旁边离自己近一点。司马玉吟决定搞出点事情吸引向南的注意力。她突然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向南还是笔直地站在原地没有反应,接着她邪笑着趁旁边的宋夏不注意用力地拉扯了一下宋夏的头发,宋夏叫了一声,司马玉吟转头去看向南,发现她还是就像没有看见一样。
向南此时可能也发现同学们等的时间有点久了,准备找陈曦蕊帮她看一会,她去找体育老师,就在向南经过站在第二排排头的司马玉吟身边的时候,司马玉吟突然伸脚绊了一下向南,然后假装毫不知情一本正经地立正站好。向南转过身对司马玉吟轻声说:“别闹,下课在篮球场旁边等我。”然后转身走了。
后来大家才看到向南手里拿着一本工作簿和一个秒表跟在体育老师身后走了过来。体育老师看了一眼同学们穿的鞋,“同学们,因为女生800米是中考体育科目,所以这节课我们先来测试一下八百米,下面,女生第一排,向前一步走,到跑道就位......”司马玉吟最讨厌的就是八百米了,因为每次跑完整个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还会咳嗽一节课左右,司马玉吟想趁老师没看见往第三排溜,这时向南已经把秒表等交回了体育老师,站在了司马玉吟的身边,“傻瓜,加油哦,我跟体育老师说过来安抚一下大家的心情,顺便来看看你跑步。”“哦,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司马玉吟把头扭到一边。“刚才去找体育老师的路上路过小卖店,我在那里给你买了脉动还有一些吃的留在了那,一会你跑完记得自己去拿,凭校签即可。”向南绕到了司马玉吟的面前说。“真的?”司马玉吟瞪大了眼睛。“Sure~”向南给出了肯定的回答。“那我要第一个跑,你要给我加油哦,”司马玉吟抢在在跑道上就绪的第一排开炮之前在那里抢了一个起跑的位置,然后看了一眼向南,随着老师的一声枪响,尽全力冲了出去。
不出向南所料,司马玉吟果然乖乖地就在第一组里跑完了八百米,虽然到了终点很累但是还是充满力气地奔向了教学楼里面的小卖店,估计没个五分钟是回不来的。向南刚才没有告诉司马玉吟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跑,是故意支开司马玉吟然后准备在第二组跑,这样等司马玉吟回来自己就已经跑完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在篮球队的时候相比已经退步很多,再加上这学期的病,但是因为司马玉吟的出现,向南这一周都感觉身体状况不错,所以抱着康复的期望决定参加一次800米跑,她知道如果自己可以跑完平安无事,就说明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向南真的一个骨子里十分要强的人,总共需要跑两圈,才过第一个弯道她就发现自己很累很累,自己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病态的呼吸,脑袋已经空了,她只可以看见沿路顾可欣等人站在旁边好像在呐喊助威,但是她感觉声音很小,后来就一点也听不到了,她感觉渐渐眼前有点发黑,脑袋变重,很想睡觉......可是她没有示意老师放弃,她就这样继续地凭着感觉向前跑。
司马玉吟到了小卖店,看见老板拿给她的竟然是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一瓶冰镇的百岁山矿泉水、一瓶常温的脉动、一瓶配了一个吸管的AD钙奶、一大袋甘草杏、一包湿巾、一盒金嗓子喉片(小卖店并不卖药,可能这是向南自己为她准备的)......老板:“小姑娘这是没吃饭吧,你的小伙伴给你买的,她带着红校签,真的很少见到上课期间还有跑过来买东西的哦。”体育课是严禁同学去小卖店的,在司马玉吟走后,向南就拿了一张给司马玉吟开好的假条交给了老师,说她是“特殊情况”,要多去厕所一会......所以空荡荡的教学楼里司马玉吟晃悠了半天也没人过来找她。司马玉吟不知道向南给她请了几分钟的假,所以听老板这样说,拎起东西就往操场跑。
然后他就看见了向南把一群人甩在了身后,第一个冲到了终点,支撑着给体育老师报了姓名,就近靠着排球架坐下,但是马上身体就向后仰去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同学们忙着报姓名,此时并没有人注意到有人躺在了操场上。司马玉吟此时掏出袋子里还没有化冻的矿泉水扔下袋子就往向南身边跑,她蹲下时看将向南脸色苍白,眼睛眯着,她马上把矿泉水里面的冰倒了出来握在手里,让冰把自己的手彻底弄凉,然后把手放在向南的脸颊和额头上,手变热了就又弄冰继续着之前的动作......司马玉吟快要急哭了,此时已经是由蹲着变成了跪坐在地上,她的膝盖隔着薄薄的裤子跪在操场的凹凸不平而又坚硬的沥青上。
向南此时能听见司马玉吟喊她的名字,司马玉吟刚过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但是她的眼皮好沉,怎么睁也睁不开,她一直在努力睁开眼睛......终于,过了几分钟,司马玉吟听到了向南的声音:“傻瓜,对我买的零食满意吗?”,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司马玉吟重重地照着向南打了一拳,“混蛋,你一定是故意的,零食一点也不好吃,我以后再也不要吃零食了!!再也不要!!!”司马玉吟越想越气,后来直接边打边哭。“打吧打吧,是不是打完了就可以拉我起来了?”向南笑着躺在地上说。
在校外一直待命的何沁听说了向南晕倒的事,马上找薛老师请了假,然后就带着向南离开了学校,原来向南的头还磕破了,司马玉吟想跟着去,但是想想老师也不会允许,就只好拎着向南买的一大包零食走回了教室。“自己做不好就换人。”顾可欣经过司马玉吟身边时轻蔑地说。司马玉吟没有说话,她很在乎向南,是的,是她不应该在上课时离开。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因为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司马玉吟准备收拾一下桌面写作业,这时发现了一个印有一个篮球运动员的笔记本。“是谁的?”司马玉吟带着疑问打开了日记本,就看见了第一页的前面贴了一张白纸,耳边响起了熟悉的低沉嗓音:“小傻傻,此时我想你已经抱着零食坐在教室里了,说不定已经开始吃上了,没有关系,此时我已经去上尖子生辅导了,而我知道你会忍不住馋,所以买了一些软包装且咀嚼起来没有声音的零食,你可以大胆地吃,只要不被老师发现就行。你不是说我很忙吗,我想到了一个我不在的时候也能让你感受到我的方法,就是我的日记本,这个是我初一期中考试后开始写的日记本,赏给你了,以后不许说我太忙之类的话,因为我永远会留一个我在你身边。”司马玉吟把本子合上抱在怀里,她仿佛可以看见那个初一时坐在书桌前抄写诗集的小向南......
而另一边,向华强在公司里接到了何沁的电话,脸色阴沉,让何沁待向南稳定一些马上乘飞机把向南带回向华强在海南新买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