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三个月之后,墨青也的恢复疗程进行的十分顺利,似乎在这次沉睡中有什么套在人体上的枷锁被解开了,所以现在的墨青也不仅很健康,而且比沉睡之前的自己来的更加强壮,也许在以前这的确会让人感到高兴,但是在艾恩葛朗特拥有过“世界最强”的力量——那力量拿到现实中来差不多是打破人体极限相当于“一人军团”了吧——所以墨青也虽然高兴,却不显得激动,即使没有继承那个世界的力量,但是强者的心却在灵魂深处买下了种子。
“可是……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呢?一定是非常波澜壮阔的吧,为什么所有都变得那么模糊,真是不甘心啊!”墨青也时常为那段长久并且精彩纷呈的记忆变得模糊而感到焦躁,他的直觉告诉他那段记忆对整个人生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却偏偏像是被人处理过似得只剩下一些片断和模糊不清的画面会偶尔在梦里出现,一旦醒来就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但现在为止墨青也只能记住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名字——“Asuna”
“怎么了?又做梦了?”推门而入的夏怡熏看到墨青也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笑道。
“恩,”墨青也对着美女医护师点了点头,表示她猜测的话没有错,虽然两个人最近相处的还不错,但是墨青也并没有和她交谈的欲望,受到春日野的人格影响,墨青也到底是不想以前那么偏执了,但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受伤、战斗、别离……,即使没有了确切而明晰的记忆,但是疲惫已经刻画到了灵魂深处。
一个人的成熟与否和年龄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有的七老八十依旧保持一颗淳朴天真的心,而有的人只有十几岁的年华却比谁看事情都看得清楚。那是阅历带来的,经历的事情越多、到达过的地方越广,那个人便越是拥有一颗成熟的心,所以说即使以前的墨青也吃了太多别人都没有吃过的苦头,但是他依旧不能被称之为成熟,最多比别人多一些对苦痛的忍耐力,和偏执,但是现在的墨青也,他觉得自己真的变成熟了许多,那不是主观自我臆想,而是从对待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拥有了新的态度。
所以他对待夏怡熏才没有像以前那样排斥,即使知道她肯定是那些人花钱雇来的。
因为脑中的癌细胞长期和医院打交道的墨青也自然知道雇佣一个优秀的医护师需要花多少钱,那是墨青也和妈妈两个人绝对支付不起的费用,事实上就算是他一直待着的这间特护病房的费用也不是墨青也能够承担的,而这一切都是那群人支付的,那群人?没错,是黎乐乐的娘家,墨青也外公外婆的那一家。
说实话墨青也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是拒绝的,他以前从来没有从妈妈说起过自己原来那个家里面的事情,所以下意识的以为妈妈只是孤身一人而已,但事实上妈妈不仅属于一个大家族,而且还是那个家族里面最受家长和老一辈喜爱的幺女,但是为什么妈妈即使卧病在床过得那么艰苦狼狈也不愿意回到原来那个可以挡风避雨的家,墨青也不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原因,他只知道自己的亲人从来没有第二个姓黎的。但是很显然如果一开始就吵闹着要离开的话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妈妈的不负责,要知道那么多年妈妈都没有联系娘家,却因为自己打破这个戒律,自己有什么资格说东道西的呢?
但是墨青也有墨青也的骄傲和坚持,特别是苏醒之后他的坚持更是比以前来的严重得多,只是再也不能称为偏执了,在那毁灭和重生之中,墨青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内心,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去做,而不是像初入艾恩葛朗特一般幼稚和不知所谓。
所以等这三个月的疗程一结束,墨青也就为出院做准备了,“夏怡熏医生,明天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吧。”
“好呀……额?”夏怡熏觉得自己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和那个奇迹苏醒的男孩相处的还不错,虽然他人话不多,但是从为人处世都可以看得出与同龄人有着很大的不同,更加成熟、更加稳重、更加有主见,还在心里想过“真不愧是大家族里出来的,接受的教育就是不一样。”但是现在她无比讨厌,明明是一个小屁孩,搞得自己好像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似得,眼神平淡点就可以装成熟大叔了吗!但是她却不能这样说出口,不是墨青也出身的原因,而是她仅仅坚守自己的职业道德,毕竟医护师可也是有心理辅导的工作内容啊,所以回过神来听清楚墨青也在说什么之后急忙改口,“啊不不不,你的身体还没好呢,别看你现在没什么事情,但是出事的时候不及时接受治疗的话就糟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墨青也看着夏怡熏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哼!”夏怡熏毫不退让的盯着墨青也的视线,“什么你知道!病人的身体只有医生了解的最清楚,别说了,姐不会给你出院许可的!”说完,把墨青也小腿上的银针狠狠的拔了出来。当然,那也是因为墨青也恢复得极好,今天的针灸已经是最后一次了,不然夏怡熏怎么也不会对病人这么不客气。
恰恰了解夏怡熏其实是对自己好所以墨青也就没有针对夏怡熏闹事,而是平淡的说出了下面这句话:“因为我大脑里面的癌细胞吗?”
“什么!”夏怡熏大吃一惊,墨青也的病历一向只有自己和主治医师能够有权限观看,而现在居然别病人知道了,这已经绝对属于医疗失误的范畴,因为就是很多病人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才最终放弃了希望,所以不到最后时刻是不能让病人知道确切的病情的。所以夏怡熏听到墨青也的话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医院的病历被泄露了,这不仅让她感到吃惊,更多的是愤怒,看到对别人生命的不负责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