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护食是怎么着?”“那你这样干吗呀?你吓唬谁呢?”“我吓唬你呢!你倒是说你的词儿呀?”“送捕头。”“我是暖羊羊。”“送羊羊。”“还接牛牛呢!”“接牛牛。”“行啦!还是我告诉你吧。啊,大学长,进得大堂怒气不息,为着谁来?”“哦……还是这老词儿。”“告诉你就老词儿了。那快说吧。”“啊,大学长,进得大堂怒气不息,为着谁来?”
“秀才呀!”说着,白面戏子一把抓住了大氅戏子的衣领往前拎了几步。
“欸,你慢着点儿,别给撕了,这大氅我还要呢。”“我就为着你来!”“你为着我来?”“喳喳喳。”“哦……你会看病呀?”“去你的吧。”“什么叫去你的吧?我陪你唱完了戏,你该给我找大夫来了吧?”“你要真是扁嘴伦,没准儿我早给你找大夫来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呀?”“你还跟我这儿装蒜呢?真当我没看出你是谁呀?你是不是经常被老婆用锅底儿给拍出去?你儿子更厉害,冲着你大喊一声就能让你到九霄云外去。你不敢把他们怎么样,还经常说什么我一定会回来的。是不是你?”“你都知道呀?”“就连你小名儿叫尿太狼我都知道,更别说你的那个偷偷摸儿摸儿的老相好儿了。”“你到底是谁?啊……看你那么白,你是羊村来的对不对?”“我姓奚。”“对,羊村西头儿嘛。”“哦我姓‘奚’就是羊村西头儿的。我要姓‘后’呢?那准是羊村后面的呗。”“看,你自己都承认了吧。”“我承认什么了我!”“你就说你到底是谁吧。今天来你要干吗?耍着你狼大爷我玩儿呢是吧?”“不干吗,就是想扬个名儿立个万儿,刚才就是想再消耗一下你的体力。今天算你是倒霉催的,落在我手里了。你就乖乖地给我做一块成名的垫脚石吧!”“你放屁!”
接着,两个戏子就开始对视,身上的动作看样子也即将展开,一场大战在即。
后台这回响起了西方的乐曲,听上去很大气,能震撼人心,其中有肃杀和残酷的意味,而且害人的意思比要伤人的意思更浓烈一些。
慢慢地,大氅戏子的身形在往下塌,最后居然手脚如野兽一般都着地了,一口让人看见就想到血腥的利牙已经露出来了。
白面戏子的脸也好似越发地白了起来,最后居然变得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煞白的一张脸孔看着都吓人,简直就想是被冻死的鬼。
就在音乐越发激烈的时候,狼牙人和白面鬼交上手了。
狼牙人首先扑了上去,照着白面鬼的喉咙就咬。白面鬼没有和狼牙人拼力气,居然自己也露出了一口锋利不在其下的牙齿,同归于尽一般照狼牙人的脖子咬了过去,其形就像是即将冻死的人要喝口热血暖暖身子。
狼牙人立刻后撤身子,喉咙里的声音似在怒斥着,眼见白面鬼反而急追了过来,没有用自己的牙去迎白面鬼的牙,应该是受伤的缘故,用自己狼一般的手爪照白面鬼的脸就挥去,结果却反被白面鬼给咬上了,疼得“嗷嗷”叫唤,使劲甩着胳膊。
但是,白面鬼虽然被甩得脚都离地了,嘴却死死地咬着,但又不见有血留出来,应该都被吸到了肚子里去。
最后狼牙人实在没办法了,把胳膊使劲往怀里撤,用自己的身子把白面鬼给撞了出去。
白面鬼掉到地上后立刻又爬了起来,张开一口牙又咬了过去,对血的欲望甚至已经超过了饿狼,那好像是一种对食物的欲望。
狼牙人也不含糊,迎着也冲了上去。
就在两个戏子再次要交手的时候,后面的场面又变成了锣鼓傢伙点,而且之间的转换巧妙得很自然。
大氅戏子和白面戏子先同时往后台看了一眼,而后又把梨园行里刀枪架的功夫给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