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从来无人敢于顶撞的残眉老鬼,此时勃然大怒,随即肩头抖动历时一道,毫无来由的烈炎罡风,呼啸袭过一时之间此力道,肆虐所过之处。
几人脚下皆是黄土翻砂,形似飞牛犁过一般,无故之间风沙拱地暴起,而久久难以落下的阵仗。
说是迟那是真快,此劲道瞬息之间,便以到了紫水的身前,那紫水神识之下的掌间乾坤大盘,随即由心而发呼应出来。
此时那臂展乾坤镜光盘的功法,已然不是前番的那种威势模样,而此术也正如同那书中,所描绘的那般。
越是层面高绝之人运用,越是能感悟其中的镜光妙法,转生乾坤之变化,将诸力生力亦可凭空取舍,化诸般有形之力,渡为乾坤之无形。
至此乾坤妙转法力不灭,镜光力道再次变化无穷,那紫水左右两面金色的镜盘,各分单手所持一只,远远叫人看去不知是,仗得如何法宝。
不过这足够叫人耳目一新的是,此物历时在半空之中迎光打开,生出一股浑厚的晶莹剔透之光。
罩住了紫水大半个身形,紫水此时站立不动,将此间暴虐的威势,双手一引而下,却片刻之间再生动作,一手持光高过于颈顶。
一手向下压住自家腰间,互为呼应历时带动着,这股暴虐的气势,瞬息分作两只,分化两处由此更见速度之快。
众人只见这两股风沙走石,如同青藤草蔓一般迂回较劲,又如同怪柳缠腰一般密不可分,一股向上而另一股同时向下,相互置于紫水的身形之外,变成自相上下的打转,卸去了彼此之间的气势。
仇敌那般而后又慢慢的平静下来,这一手段用得恰到好处,可着实叫在场之人,由衷的刮目相看,就连那老祖级数的残眉,都颇多好奇的笑了起来。
其中在场之人心中各自都明镜一般,这里面大家虽都知道,这残眉老祖并未发出,多么伶俐的必杀一击,甚至是没用动用什么后续的法力。
只可称作是此人的一股火气罢了,但即便就是这样的一道老祖一击,想来那多数的修行之人,也多是灵闪回避谁又,敢感尝以身试这一击的威力。
而其中光是此间,不躲不避的对待气势,就已叫紫水不输于修行的旁人,而甚至是更强于旁人。
那紫水见到残眉老祖不再发难,顾也收了镜光大盘,回复了原来的样子,依旧无所忌讳的,接着上面惹怒老鬼的话头说道。
“天有日月精气不分短长,地有阴阳五行哪来的好坏,虽然我们修行之人,所修行的诸般功法,各分门户的迥异,也有各自的好坏利弊之分。
但可不是前辈你这般,就能轻易评价了正邪的…那邪道之中更有大讲情义之人,根本就不是像前辈你这般,硬划道理无故生杀。
他们虽都由是功法所迫,渐渐变成嗜血凌弱之徒,但他们也只杀该杀之人,做只做对修行有裨益之事。
别人虽把他们当做了邪道怪人,可他们自家却不信什么正邪道理,也更不会因为正邪立场,前去讨阵杀人。
即便前辈今天要是真杀了我,也只不过是前辈你法力高绝,我层面未到罢了,呵呵…晚辈也着实没想到,你对正邪看得如此肤浅。
你以为杀几个像我这样的几个人,你就能成为真正的邪道至尊?你真的就会以为,邪道就是认同你这番的做派?”。
那紫水先前无故生起气来,心中自是想到了什么,其实那就是眼中老早看到了,残眉老鬼之时就已联想到了,当日的血煞老祖。
而那血煞老祖看似救人,其实却是害人,可你要说他害了别人,他却又是真心实意的去护持着展昆仑。
甚至是这血煞老祖为了护持,自家的大哥展昆仑,宁愿再去用邪道的手段以恶作恶,将诸般骂名都承受下来。
而更甚至是叫展昆仑日后都恨他,他也要用得诸般强横的手段,留他在身边看似强迫于他,心甘情愿的修炼邪法。
而待到展昆仑真得心甘情愿留下来,跟他修行什么邪攻的时候,只怕他也不是想到,日后要以这种手段,替天道划线从此做恶为目的。
所以这里面难以说清,每一个人的对错,便更加难以说清,那每一个人的良苦用心。
可终究对对错错都不是,残眉老祖这般口中的道理,此时紫水心中不服,甚至是一直相信自家的大哥,定也不会像他这般有一天,要以邪道自圆其说,诛杀正气之人。
即便那展昆仑练就了,一身的逆天邪攻,但只要心存一丝的正义之气,日后也早晚能走出一条,与别人皆是不同的修行之路。
那残眉老祖和在场的诸位之人,听完俱是一愣,完全不明白这道长,哪里来的如此胆量,随即这番怪模怪样的话,竟惹得残眉老鬼呵呵大笑的说起话来。
“哈哈小子,怎么你…说得叫我…好像听的糊涂,你是在向着我说话吗?你溜须拍马的功夫,还真是可以,哈哈哈…真有你的,好!好!
看得你惹老夫我如此的畅快高兴,我便再多留你几日,好叫你多说说你的正邪大话…取悦老夫一笑哈哈哈…”。
这邪道中人多为心术怪人和脑筋极尽灵光之人,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在这条逆天一路,背道而驰走出这般老远。
这跟前的几人都听明白了,也都看明白了那紫水道长,毫无退让之意甚至是还起手来,气灌胸膛振振有词,却此话听在残眉的耳里,是这样理解另一番的对待。
那黑白桃符暗自都捏了一把冷汗,从心中向外的庆幸,这位紫水道长果然不同于凡人,居然能瞬息之间,为残眉顺气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