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微光隔着窗户透进屋里,司马烈还保持着端坐的姿势,一动不动,如同雕像般。
“殿下,奴婢回去问过了,小姐,小姐她没有回府。”隐逸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与焦灼。
屋内一片死寂,司马烈过了许久,才开口回道:“好,我知道了。”
隐逸在门口有些犹豫不决的来来返返几次后,还是下定决心敲了敲门。
“不是让你们别来打扰本王吗?”伴随着司马烈带着怒吼的嗓音有杯盏碎裂的声音传出。
隐逸隔着门道:“殿下,是我。如今小姐彻夜未归,又下落不明。奴婢觉着此事跟聂小姐定脱不了干系,所以奴婢斗胆,想请殿下去聂府问一问。”
司马烈听到隐逸的建议,如今叶绾失踪,有迹可循总比干坐着要强些,于是起身开门问道:“为什么觉得会跟聂云央有关?”
隐逸拱手回道:“一是直觉,女人的直觉,杀手的直觉。二是排除法,如今叶府中人对叶绾唯恐避之不及,加之叶莫问主事,那些人想必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另外小姐素来深居简出,与人结仇的可能性也不大。一番猜测下来,也唯有聂小姐走动机了…”
“动机?”司马烈狐疑着问道。
隐逸一阵无语,司马烈素日里精明的很,怎么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看不透呢。
“俗话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殿下可千万别小看女人的嫉妒心…”隐逸回道。
司马烈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聂云央为了我而杀了绾儿?”
声音里透着不可思议。
隐逸无语的点了点头。
司马烈虽不能理解,但只要有希望,他也得试一试。况且隐逸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来人啊。备份厚礼,顺便将前些日子父皇赏赐的雪玉膏也带上,咱们去瞧瞧受伤的聂大小姐。”司马烈吩咐道。
若是此事真的跟聂云央有关乃至是跟聂府有关,拼着两败俱伤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丫鬟替聂云央上着药,见聂云央疼的直嘘气,又俯身往伤口处吹了吹。
聂云央冷笑道:“你懂什么?”
丫鬟委屈道:“奴婢自是不懂,可奴婢心里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小姐的健康与安全。您看您这伤口,若是将来留下疤痕可怎么是好呢?”
聂云央笑道:“傻丫头。这点伤算什么,只要能挽回殿下的心,哪怕要我死也是愿意的。”
丫鬟连忙呸了几次,道:“什么死不死的,小姐且不可乱说。小姐如此痴情,想必殿下定能感受得到的。”
聂云央娇羞着低头,又抚了抚手臂处的剑伤。只要叶绾一除,她自信以自己的美貌定能一举将司马烈拿下。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做戏就得做足,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她佯装成因为不慎露富,被贼人盯上。贼人贪财杀了叶绾妹妹,自己也是死里逃生,受了伤。
为了得到司马烈,她宁可自己亲手刺伤自己。
说话间,外头有婆子道:“启禀小姐,五殿下来了。这会正往咱们院来呢。”
聂云央又是惊喜,又是娇羞,拢了拢头发紧张的对着身边的丫鬟问道:“你看我这头发乱不乱,衣服是不是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