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醒来时看着满屋子被翻的乱七八糟,胸中又是一阵憋闷。
“哥哥就是被您给惯坏的,如今倒好不管不顾的,只往家头要钱,也不看看眼下咱们是个什么境况。叶府内有叶绾,叶府外有叶莫问,咱们要想太平的在叶府待着,少不得得仰人鼻息。”叶紫曦如今倒是乖觉一边替阮氏抚着背,一边抱怨着说道。
阮氏正在气头上,听得叶紫曦的话,又骂骂咧咧的道:“那些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可不就巴望着我早点死嘛,我就偏不如他们的意,日日在他们眼前晃荡。”
阮氏心道整不死你们,我还恶心不死你们?
叶紫曦脸上有些挂不住,拉了拉阮氏的衣袖道:“娘,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往日里你是如何对待他们的,如今他们不计前嫌没有为难咱们已是仁至义尽了。”
阮氏瞪着眼睛伸手在叶紫曦的胳膊上掐了几下,道:“我怎么就生出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哥哥就只顾自己逍遥,你又是个胆小怕事的。我身为叶府的当家主母,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们就该受着…”
叶紫曦红着眼圈,也不辩驳,心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看眼下是什么局面。还以为是您当初一手遮天的时候?
待阮氏消停些后,叶紫曦才继续道:“哥哥,今儿提了分家的事,又将爹给推到在地摔破了头,我看这个家也是待不下去了,索性咱们就依着哥哥,分家也是条出路。”
阮氏眼珠子转了转,暗道叶紫曦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拿着家产去外头逍遥度日,岂不自在?省得在这讨人嫌。
复又想到,分家后又不能坐吃山空,财产得掌握在自己手里头,否则依着叶莫寻挥霍无度的性子,她可得带着叶紫曦露宿街头了。
只是她却没曾想到,依着叶莫寻混不吝的性子,若是讨不到银子只怕是会杀了她也未可知。端看今儿的事,便可知一二。
春困秋乏夏打盹,夏日的午后除了如同催眠曲般的蝉鸣,便是晒的有些卷曲的树叶纹丝不动的挂在树梢。
叶绾屋子里头难得用了冰块降温,又新做了些酸梅汤止渴,冰镇了新鲜的西瓜。
云瑶托着下巴,一脸少女心事的模样,道:“绾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叶绾抬眸问道:“咱们一向来最是爱闹的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突然变的如此的安静当真是让人不适应呢…”
云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左瞧瞧右看看,神秘兮兮的小声问道:“萧瑟这家伙当真是不识好歹,亏得本公主还亲自下厨给他做点心呢。”
叶绾掩嘴轻笑,昨儿才听司马烈说过此中的缘故。
云瑶不知从哪听的浑话,说要想留住一个男人就得先留住他的胃,于是这丫头便憋着劲,亲自下厨做了一堆看不出是个什么的黑不溜秋的糕点。
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带着满满的心意送到萧瑟的跟前。
睁着无辜的眼睛,一定要亲眼看着萧瑟将所有的“糕点”给吃完。
可怜萧瑟这小子,倒也能忍,在吃到第五块时,终究是忍不住了,借着尿遁便一去不回了。
这让咱们云瑶小公主可气的够呛,发誓再也不理萧瑟了。
司马烈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幸灾乐祸。
末了对着叶绾说,好在咱们绾儿手艺好,否则我只怕也得英年早逝了。
叶绾反问道:“不知这糕点,公主可曾自己尝过?”
云瑶红着脸摇头,过了许久才冒出一句让叶绾喷水的话。
“我看这糕点着实下不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