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楚这些日子有些烦恼,一方面他不喜皇子们拉拢朝臣,一方面又对司马烈的木讷感到头疼。
自从上次夜间谈话后,他原以为司马烈已经领会到他的意思。不想司马烈这个榆木疙瘩依旧我行我素的将所有想向他靠近的朝臣给拒之门外。
有一回司马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问司马烈:“你这整天冷着一张脸,哪里有贤臣敢上你的府上?”
司马烈却回道:“天下是父皇的天下,贤臣只要能对父皇尽责便是。”
对于司马烈这样的回答,司马楚当真是哭笑不得。自己与秀儿怎么就生出这样耿直的司马烈呢?
不过这脾气随端木秀儿多些,一样的宁折不弯。
司马楚于是就开始担心,经常跟李公公抱怨道,说司马烈这样的性子,早晚是要吃亏的。
李公公总是笑着回道,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长远。五殿下性情耿直,难免得罪人,这就得劳烦陛下多替五殿下担着了。
司马楚于是大笑着指着李公公道,你个老东西,说的就跟你有儿子似的。
李公公依旧带着笑回道,奴才可没那个福气,只是天下父母之爱子的心情大抵都是一样的。
当然一直争吵不休的就是先前萧瑟案里空缺出来的官职。每日的早朝都吵的沸反盈天,为的就是安插自己的人。
当然声音最大最响的就是七皇子司马炎。另外就是三皇子司马睿。至于司马烈就跟事不关己一样,冷眼看着。
只是司马楚一直未松口,司马炎与司马睿也摸不清司马楚的意思。但递上的折子却只见多不见少。
司马烈眉毛微挑,手中的棋子如同暗器般飞了出去。
外间传来身影翻飞的动静,接着就是熟悉的笑声:“哟,如今成了五珠亲王,连这脾气也是渐长啊。就这样迎接客人的?”
司马烈翻着白眼,道:“你见过哪家客人是翻墙进主人家的?”
申筑将棋子扔回了棋盘上,打着哈哈道:“此事都怪我啊。翻墙翻习惯了,如今带着倪统领也有样学样了。”
司马烈起身迎着二人落座,直接切入正题道:“如今朝中的眼睛都盯在这些空缺的官职上,不知二位可有什么想法?”
虽问的是二位,但是目光却是看着申筑。
申筑思索了片刻问道:“殿下觉着什么样的人适合做官?或者说为官之人是能力重要还是品格重要。”
倪震大手一挥道:“反正老子是不喜欢那些背后阴人,算计来算计去的文人。”
司马烈也皱眉,点头附和,斟酌着道:“能力又非先天就有。后天锻炼也是可以具备的。所以还是品格更重要些。如今官场的风气,都为官官相护,利益牵扯。拉帮结派。若想要改变这样的风气,必须从源头抓起。多选拔些品格高尚,一心为民,胸有抱负的人才是。”
申筑也点头,又问道:“那殿下觉得如今朝中谁是这样的人呢?咱们就照这样的模子来挑人,想来是不会出错的。”
司马烈看了看申筑,又看了看倪震。道:“本王要求不高,就你们两这样的就差不多。”
倪震嘿嘿的笑着,没想到会得到司马烈如此之高的评价。申筑却撇了撇嘴,暗道像老子这样的人才那可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人物。岂是想找就能找着的?
又起身走到书桌前,执笔写了约莫十几个名字,将字条交给了司马烈,一副操心命的苦笑着道:“这十几个人,殿下可放心用。”
司马烈单眼一扫,将名字悉数记下。这些名字有些他有印象,但是大多数都不认识,只默默的记下,然后将纸条扔在暖炉里。
“这些人我记下了。等有机会我会向父皇推荐的,至于用是不用,那就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