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便如同换脸般的换成了一副哭丧着的表情,惶恐着往御书房的方向跑去,似乎身后有成群追来的野兽。
“父皇,您可得给儿臣做主啊,五弟他想杀了儿臣啊…”
空旷的紫禁城内,有声声凄厉的求救声响起,惊起鸟儿扑棱着翅膀成群的在空中胡乱的飞来飞去。
司马楚有些愠怒,想着堂堂一个太子,谁能吃了熊心豹子胆去找你晦气?稍有个不如意就满宫里的鬼哭狼嚎的成何体统…
只是见到司马杰时,到底还是被吓住了。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身上零星有些暗褐色血迹的司马杰。心里隐隐升起了怒气。
对太子不敬,那就是对自己这个天子不敬。
又看到司马杰磕头哭诉时,伏在地上的脑袋。散乱着的头发,以及头顶露出的白花花头皮。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到底是谁胆敢如此折辱一朝的太子。
“别哭了。好好说…”司马楚很是瞧不上司马杰惺惺作态的样子。沉声怒喝道。
司马杰抬起头,委委屈屈的如同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回道:“儿臣今日出宫办事,不巧遇到了五弟,只因儿臣多说了几句,五弟他一言不合就对儿臣下了杀手。若不是儿臣躲的及时,只怕就再也见不着父皇您了。”
司马杰颠倒黑白,避重就轻的将事情简要交代下,言语间从头到尾自己就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司马楚双眼微眯,审视的看了看司马杰,他知道司马杰的话语里不尽不实的成分居多。只是无论如何司马杰都是当朝的太子,司马烈若是动了手,无论轻重,那就是武逆之罪。
“此话当真?”司马楚狐疑着问道。
司马杰磕头哭道:“儿臣不敢欺瞒父皇。”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司马楚点头道。
司马杰擦着眼角,道:“可是…”
司马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此事朕自有定夺。另外这些日子你就称病,好好在东宫给我思过,否则让别人看到你这样子,我出云的颜面何存啊…”
“是。儿臣遵旨。”司马杰悻悻的摸了摸脑袋。触手是柔软的头皮。
古往今来,只怕是没有哪朝哪代出过秃顶的太子吧?
司马杰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司马楚,躬身退出御书房时,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
思过又如何?丢了命才是大事呢…
但愿司马烈死到临头时,还能如刚才一般充满着血性,有着铮铮傲骨。
司马楚双手背后,在屋子里踱步,良久对着立在一旁的李公公问道:“老东西,你说此事?”
李公公满脸堆笑的回道:“搁在寻常人家尚且免不了兄弟间起个龃龉。再说都是陛下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呐…”
司马楚笑着指了指李公公道:“就你眼睛毒。”
他不是不知道司马杰的性子,也知道若不是被逼急了,司马烈是不会行出如此不计后果之事的。
只是他不得不顾全东宫的颜面,要知道东宫的颜面那就是自己这个皇帝的颜面。
再者,此事若是被吵的沸沸扬扬,闹的人尽皆知。不仅皇家颜面有损,到时司马烈的处境只怕是更艰难了。
司马楚思忖良久,觉着此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
于是立刻下了道圣旨,皇五子司马烈德行有亏,不敬兄长。褫夺封号,降为郡王,禁足五皇子府,无事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