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娘自是洋洋得意,此一时彼一时,像叶府这样的大户人家,最是惜护名声。同样的位置先前坐时就无茶水。可是如今呢?
“夫人,您也别怪隽娘心狠。我一个弱女子也实在是无方啊?”隽娘说着就呜咽着哭了起来。
“那依着姑娘的意思,此事该怎么办?”阮氏试探着问道,既然不知道对方的底线,索性让她自己来提。
“多谢夫人体恤。我原也不敢奢求什么的,只是怕苦了这孩子。”隽娘起身行礼。
阮氏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好歹也是叶家的血脉,只要不亏待孩子即可。只是有句话叫做母凭子贵。
阮氏心思一转道:“你既跟了寻儿来了京城,自然对寻儿也并非无情。只是你该明白寻儿眼下的婚事是何等的重要,那可是关系到他将来的前途。”
隽娘温婉的点头道:“夫人,这点隽娘怎能不知?隽娘别无所求哪怕为奴为婢陪,可以着孩子平安长大即可。”
阮氏心里冷笑,到底还是放不下荣华富贵。“既如此你就安心生产,等回头把孩子过继到凌姑娘放下,这边叶府在补偿你些银两。你看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隽娘当场就愣住了,这个阮氏果真难缠,又将孩子要回叶府,又将自己扫地出门。合着到头来就是借自己的肚子生个孩子?天下哪有这般轻巧的便宜的事。
“夫人,你好狠的心肠啊。你这是要生生拆散我们母子啊。说句犯上的话,若是当年有人要把您与莫寻分开,您愿意吗?”隽娘哭的跟泪人似的,跪在地上回道。
阮氏冷哼一声。心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物,也敢与我相提并论。
“我刚刚的建议,是最妥善的法子。一来你也可以得一笔盘缠,回家乡嫁人也好,做个小生意也罢,那都是一条生路。二来,孩子留在叶府必不会让他吃苦的,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叶府小少爷。”阮氏出言道出了利弊。
起身往外走时,经过隽娘边上又顿了顿,“你仔细考虑考虑。”
“绿痕,雇辆马车好生送姑娘回客栈。”
隽娘不想阮氏如此行事,不待自己分辨,只给了个选择。看眼前的情形,若是不依,只怕是前路难测啊。
醉酒微醺的叶莫寻刚回到叶府,便被守在门边一脸焦急的绿痕给拦住了,“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夫人可生了大气呢。”
叶莫寻双眼惺忪的盯着绿痕,只觉这丫头肤光赛雪,怎么比平时可爱三分呢。伸手在绿痕水蛇般的腰肢上狠狠掐了一把,坏笑着说道:“娘能生什么气?绿痕姑娘可别拿我打趣了。”
绿痕看着叶莫寻如此模样前去回话必是不妥,于是吩咐黄旺先将叶莫寻扶到偏殿,准备了醒酒汤,又准备凉水给擦了脸。
见到叶莫寻稍稍清醒些,又将今日隽娘的好一通闹腾说与叶莫寻听。
叶莫寻借着酒劲骂了几句,又有些后怕的问道:“爹知道这件事情吗?”
绿痕打趣道:“怎么酒醒了,知道怕了?夫人暂时按了下来,只是怕也瞒不了多久。夫人找你去商量个法子。好消了老爷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