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电话之时。
我想要他对我说些什么呢?
我想要他对我“我一定会。。留下来”这句话吗?
这算是不体谅他人的撒娇吗?
从玻璃门流入的冷空气又再次被中断,在次轻轻地叹了叹气后,我感到十分地不安,敲了敲检票口的窗口。站务员这么对我说道:“开始运行的电车是不会停止的,只是有好多车辆都已经停运了,说不定你等的人在转车的时候被困住了……”他边说着,边打电话向始发站进行询问。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状况,但夏目大概在线路的某处,一个空无一物被白雪覆盖的某处收到了停止的新号吧。
是这样子吗?我不知道。
我现在的心情绝不想再受到任何干预。
我不想听到一些无聊的话。我在等他。你究竟是会来,还是不会来呢?
不管怎样我都会等下去,就像你曾经跟我说过的尾生一般,等着你。
晚点的电车。
不会到达的电车。
或者是正在慢慢驶向终点的电车?
我从包里取出了信纸。将包放在膝盖上,将信纸放在包上。
我想因疲劳而麻痹的大脑的话,一定会让我写下毫无掩饰、我真正想要写的东西。我完全不考虑顺序,想到什么就写下什么。将我所想的事就这么写了下来。要是他来了,就交给他。
他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了。大概很多年都见不到。说不定直到长大成人都见不到。这又有让我感到莫名的惊怒。
夏目我真的好喜欢你。
好喜欢这几个字眼,一点都无法表达我的心情。我觉得要是能将这种心情就这么取出来,拿给他看就好了。那样他也会把自己的心拿给我看吧。我憧憬到。
想着想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也毫无知觉的流了下来。
夏目——一定要来哦。
我总是将一些过分的事情都推给他。
我总是伤害着他,我不能理解关怀他
可他依旧那样充满善意的对着我,此时此刻我竟有股无地自容感。
疲劳与暖炉的温暖让蜷缩在椅子上的我不久后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一个只有很多场面出现的零碎的梦。
校园,夏目,黑板,东亭。。。
我不知道那时自己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就算感觉到了什么,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梦。
而我依稀感觉到的是厚厚的黑白色粗呢短大衣的边角。
我抬起了头。在墙壁般黑白色粗呢短大衣上面的是夏目的脸。
他的表情惊讶得僵硬住了。比我记忆中要瘦,有点类似瓜子的脸的夏目就站在我的面前。
模糊的大脑无法好好整理状况。不知道现在是梦还是现实,我感到自己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但是感情却直接传到了心中。我半天都无法进行思考就那么僵硬着。
我注视着站在我面前的夏目的脸,抓着他大衣的边角。这原来不是幻觉。夏目被我拉到身旁,又向前走了半步。夏目大衣的感触……指尖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表情也变得沉重了。
脸颊内部的水分开始聚集起来,泪水开始从我的眼角边滑落,我的脸也变得湿淋淋的。我抓着他的大衣低着头,看见水滴一滴一滴地落下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