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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在方芳的家里听见庹以谋说:“美人如馐,美食如嫣”以后,苏锦文对庹以谋的厌恶之情就少了很多了,她忽然觉得,在苏家镇,能听懂彼此的,好像还真的只有庹以谋。所以后来再在方芳家里见到他,她也不再像过去一样唯恐避之而不及,甚至有时心情好,她也会主动和他聊上几句的。
又是一个早晨,还是在那家早餐店,苏锦文又碰上了庹以谋。这一次苏锦文没有躲避他,而是友好的对他笑了一笑表示打招呼。
庹以谋也不客气,端着早餐也就坐了过来。
庹以谋说:“我喝过很多地方的豆浆,最后还是觉得这一家的味道最正宗。”
苏锦文笑着说:“我不知道它的味道是不是正宗,反正我从小就喝着它,一直觉得豆浆就是这个味,二十多年了,从来没变过。”
庹以谋听了苏锦文的话,不禁对店主肃然起敬起来,说:“二十多年了?!一直是这个味道?!我只想说,这家老板太实诚了!真的。”
苏锦文说:“应该不止二十多年吧,据我爸说,他小时候就喜欢来这里喝他们家的豆浆。”
庹以谋听了直接傻掉,说:“你爸小时候就喝他们家的豆浆?哦,那再怎么说都有些年头了,太不容易了,这么多年这味儿都不变,这家老板真的令人敬佩,令人敬佩啊!”
苏锦文见状,却戏谑道:“你这话到底是在表扬他们呢,还是在挖苦他们呢?”
庹以谋说:“何出此言?我当然是表扬他们了!”
苏锦文说:“那不见得,我看呀,你就是在挖苦他们,意思是做了这么些年的早餐店了,怎么还这味儿?这营生一做就是这么多年,一层不变的,怎么能挣到钱呢,是不是傻呀?”
庹以谋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苏锦文,说:“哎,我说你这个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我这话是这意思吗?”
苏锦文也笑着说:“就是这个意思!都说唯利是图是商人的本性,你不也是商人吗?要是不挣钱生意,你会做吗?”
庹以谋听了笑着说:“有道理,如果是不挣钱的生意,我想我一定不会坚持下去的。”
苏锦文说:“这不就结了。”
庹以谋马上又说:“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值得敬佩呢,难道不是吗?”
苏锦文见状又忍不住笑了,说:“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上去就这么别扭呢?”
庹以谋也笑了,说:“怎么,在你眼里,我庹某人就是个满身铜臭的家伙,一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家伙?”
苏锦文说:“我可什么也没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庹以谋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说:“好吧,你在我眼里呢——,就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家伙,一个聪明能干,视金钱如粪土的家伙。怎么样,我的评价还中肯吧!”
苏锦文一听这话,马上就不高兴了,说:“你什么意思呢?呵呵,你是想说言为心声,语为人镜是吗?我看你像坨屎,你看我却像尊佛,那是因为我自己心里装着屎对吗?——我就见钱眼开了,你管得着吗?!”
庹以谋看着生气的苏锦文,笑着说:“嗨嗨嗨,美女,美女,别这样,别这样,大清早的,咱俩就不能好好的说说话吗?”
庹以谋话音刚落,苏锦文便站了起来,说:“不和你说了,我走了!”说完转身就打算走了。
庹以谋见状,赶紧伸手拉住苏锦文的手,说:“美女,我开玩笑呢!”
苏锦文见庹以谋居然抓住她的手,心里又羞又气,她一边甩手一边说:“快放手,你有病吧!”两个人正拉扯着,张贵民走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直接就呆了。
庹以谋见状立刻就放了苏锦文的手。
苏锦文转身一看是张贵民,不知道为什么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她有些不自在的对张贵民说:“你来吃早餐啊?”
张贵民满脸的疑惑,说:“哦,吃早餐。你们——,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