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月去京城所需的所有物品,都是司空城亲自安排和过目,待一切准备妥当后,忙碌了一天的司空城扭扭散架了一样的身体,才想起去看恕月,和她做最后的告别。
自午时开始,恕月就不停的向门口张望,期盼司空城的身影出现在小院的门口,一有脚步声响起,她就一个健步的冲了出去,可是来人却不是司空城,而是一个下人从她门前路过,她失望了,以为司空城不会再来了,就在她失望的时候,司空城飘逸的身影出现了,恕月欣喜不已,一下子扑在司空城的怀里:
“你怎么才来啊,我左等右等,好容易才把你盼来。”
司空城紧紧抱着恕月,用手轻轻的抹着恕月的头发,见恕月责怪他,司空城推开了恕月,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
“傻瓜,我这不是来了吗?今天事情太多了,才刚刚忙完,一忙完我就匆匆的赶来了。”
司空城甜腻的情话,把恕月积攒了一肚子的怨言,活生生的给暖化了,她叹了口气说道:
“我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你?”
司空城一把拉过恕月,恕月顺势把头靠在司空城的肩膀上,司空城不停的在她乌黑的头发上拂来拂去,轻声的安稳她:
“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等你从京城回来,我就和你订婚,好吗?”
“好,好。”
恕月见司空城这样向她保证,眼角一下湿润了,不停的点头答应。
“恕月。”司空城沉默了好一会,才喊了一声恕月。
“嗯。”恕月趴在司空城的肩头,沉浸在未来美好的向往中。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一定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否则我们真就再也没法团聚了。”
司空城停顿了一下,严肃的说。
“好,你说吧,我一定按你的吩咐去做,为了我们能够早日团聚,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辞。”恕月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司空城,一副视死如归的坚毅。
司空城感动得泪水在眼里打转,可感动无法撼动他的勃勃得野心。
“你去了京城,一定要想尽办法去接近父皇,和他有肢体的接触,让他不知不觉中中上你的血毒。”
司空城嘴角露出了得意,凶残而又无情,可是趴在他肩膀上的恕月是看不到的,她眼中的司空城是那么知书达理,那么温文尔雅,那么风度翩翩。
司空城在恕月的眼里,尽管完美得如同天上的月亮,可是听了司空城的话,恕月还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立刻挣脱了司空城的怀抱,睁大眼睛惊奇的问: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司空城再次一字一句把那句话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然后温柔的看着恕月说:
“你记住了吗?”
恕月茫然的点点头,此刻他觉得司空城是那么的陌生而可怕。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她不知道司空城和豫王这对父子之间有着怎么样的深仇大恨,非要斗得死去活来的,难道就为了那把那至高无上的龙椅?她知道豫王和司空城之间的争斗,两虎相争谁都不会认输,除非是豫王死,或者是司空城死。
“得手之后,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为了我们将来再团聚。”
司空城扶着恕月坐下,两人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透过斑驳的树叶,遥望着天空中那轮残月,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离别前的伤感弥漫着安静的夜空。
就这样,两个人靠在一起,安静的度过了这个最后的夜晚。
那一夜,司空城一直不停的告诉她,皇宫里的各种禁忌和规矩以及人情世故等。
拂晓时,一阵鸡鸣惊醒了司空城的美梦,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窗外,夜色依旧,窗外黑乌乌的一片,可是司空城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光明离他不远了。他推了推刚刚睡着的恕月,温柔对恕月说:
“恕月,天快亮了,再有几个时辰你就该上路了。”
听到这句话,恕月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她把司空城抱得更紧了,仿佛担心司空城从她身边飞走。司空城的心里也堵得慌,眼角有些湿润。
不过他还是显得很淡定,柔声的安慰恕月:
“别哭了,我们又不是不见面了?你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不久就很可以在一起了。”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哪怕是一时半会都舍不得,我就想这样陪着你,陪你到天荒地老。”恕月悠悠的说道,她的眼中:憧憬着这样一副画面,一盏灯,一个相亲相爱的丈夫,一群承欢膝下的孩子,可是这样的画面,对他、对司空城都是一种奢侈。
“恕月,这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奢侈。我们的命都攥在父皇的手里,他想让我们死,,跟踩死个蚂蚁一样容易。”
司空城故意用激将法,激起恕月心中对豫王拆散他们的恨意,单纯的恕月果然上钩。
“既然他不让我好好的活着,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恕月把拳头握得紧紧的,咬牙切齿的说。
“好,记住我们今日说过的话,尽早回来,我在逍遥城等你。”
司空城再三叮嘱,恕月无限眷恋的看着司空城,像个听话的孩子不住的点头。
“那我先走了,天马上就要亮了,我先走了,还有很多事情等我做决定呢?我一会去送你。”
司空城轻轻的松开了恕月,恕月知趣的理了理司空城的衣服,没有再挽留。
司空城回到自己的寝宫,冷羽和几十个府兵已经在门前等候了,轿子也已备好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