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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载体很大一部分被星炬销毁,但仍有极少数逃过一劫,流传到后辈手中。
可惜的是,就在第二代人花费大量心力,将前辈留下来的只言片语破译出来之后不久,南玄家的那位穿越者横空出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神级,继而破空飞升,让第二代的血脉修士,误将第一代前辈费尽心思留下的话,看成是败犬的哀鸣。
他们觉得,既然自己这一代有人能突破神级,那前辈记载中所谓的老祖宗堵塞前路,禁绝一切神级之上的力量,便彻底成了突破失败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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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德怀想起自己还是个孩子时,在尘封的废旧仓库里找到的,那片上面写满血字的残布。
残布上的血色早已发黑。
“我就要死了,本想留下自己的技艺,只差一点了,我已经能搏杀龙级修士,然而却终究不敌祂。
但我相信,如果我的生命能够继续,总有一天我会扭断它的脖子。
那种力量是海洋的咆哮,是虚空的震荡,是大地的沉重……能够战胜它的只有全新的外功,纯粹的外功。
放弃源种,放弃血脉力量,用钢铁般的意志,用最残酷的方法磨砺本体……这样才能得到真正能战胜它的东西。”
他还记得,不知道是哪位前辈,在那片破布的最下面,留下了同样红褐色,却有着明显不同字体的两个字——可悲。
当时年少的他对此也是不以为然,身处血脉世家的顶点,四大世家中的天才,傻子才会放弃血脉带来的无穷力量。
不过随着修为日深,停滞在神级圆满,能够模糊感受到界限的段德怀,他的想法逐渐开始改变。
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同辈的虎视眈眈,家族的重担,这些都不允许他废功重修,尝试那个疯狂的设想。
他只能一路将戏演下去,演一个平平凡凡的君王角色,将所有的疑惑深埋脑中,如无意外的话,会一直到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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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一个答案。”他无畏地看向星炬。
“源种,是你操控所有人的方式吗?”段德怀接着问出了身后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问题。
“源种的路是一条死路,我不希望你们步主人的后尘。”星炬说出了一个出乎他们意料的答案。
“那为什么你又让我们使用源种,凝聚血脉力量?!”段德怀更加愤怒。
“只要不突破到神级以上,源种的力量没有任何问题。”
“为什么,南玄家的那个人能成功?”
“他的灵魂是天外之魔,我没有办法完全掌控,而且天外之魔的生死与我的任务无关。”稍稍思索了一秒钟,星炬非常坦白地回答道。
它终究是个莫得感情的法灵程序,莫名到来的穿越者,并不在当初设定的人族保护范围内。
所以哪怕他踏上突破七阶的死路,星炬也没有进行任何的阻止,只是在对方突破成功后,一把放逐到了其它空间层,避免新一个道化疯子毁灭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