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黄苓深深感到好奇。
自从唐姿柔被袁佳乐的人带走之后,田柯就一度颓废了下去,面容憔悴,形容枯槁,护士梦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甚至一度以为姿仁开不下去了。
借这个时机,吴歆婭倒是来得殷勤,虽然田柯不开口说话,她也愿意在这个时候静静陪着他,煞费苦心,她不就是想要得到这样陪伴的机会嘛。
梦萌心里都清楚,可就是赶不走吴歆婭,她不喜欢那种一厢情愿、背后做手脚的人。
吴歆婭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但她不知道,这并不适用于田柯,一个平日里寡言少语的人通常是极其倔强的。
三天三夜的不吃不喝,田柯却突然灵光一闪,他决定:“我要去把姿柔抢回来。”
“你凭什么?你以什么身份去?你别傻了!”吴歆婭觉得可笑,怎么还有人可以如此不自量力。
田柯的双眼通红,像极了一头猛兽:“凭我才是她男朋友。”
没有抨击,没有辱骂,吴歆婭失声一笑:“唐姿柔这女人还真厉害,不仅把你迷得鬼迷心窍,还勾搭上一个高富帅,呵呵!”
“我不许你侮辱她!”田柯举起的手又缓缓落下,他本不是一个暴力的人。
尽管吴歆婭一再打击他,田柯还是不想放弃:“我找楚博帮我。”话一出口,田柯才恍惚记起楚博被人绑架的事,也才终于意识到该去报警。
吴歆婭懒得再管田柯为唐姿柔而做的努力,于是,梦萌陪着田柯去警局为楚博报了警。当田柯将楚博的照片交给警察的时候,韩超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在夜店邂逅的女孩。
怪不得后来信讯全无,原来小楚被人绑架了,然而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又要从何查起,韩超也陷入了困境。
“这是我的电话,一旦你回忆起嫌疑人特征,或者发现什么线索,请及时联系我。”韩超将自己的号码输入了田柯的手机。
作为一个好警察,即便是不可能,韩超也愿意全力一试,更何况他还藏有私心,楚博成功地撩动了他的心。
这也是田柯唯一的希望了,只要警察能帮助他找到楚博,楚博就能帮自己夺回唐姿柔,这就是一线希望。
在仇古的储藏室内,楚博被双手反绑地倒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这些天,她一直期待着黄苓会来救她,然而越等待越绝望,她始终不相信黄苓会弃她而不顾。
铁门外已经没了多余的响动,门却悄然被打开了,藉着微弱的光线,楚博拼了命使自己看清楚一些。
来人蹲在了楚博的面前,给楚博作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我是宋华,当年彪爷对我有恩,我答应过他万一哪天他不在了,会保他家人。”宋华主动道出了因由。
楚博费力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你就是宋华。”
“小博,坚持一下,我带你出去。”宋华替楚博松开了捆绑。
体力不支的楚博在刚刚得到松绑后就昏了过去,一个少女受到如此折磨,宋华也觉得于心不忍,可当今仇古是江威豹做老大,宋华也无力去阻止。
把楚博送回家,也不是万全的保护,如今想要杜绝一切后患,只能把楚博送到兴炎,兴炎的兄弟们一定会保楚博周全的。想到这里,宋华开车送楚博去兴炎。
与此同时,黄苓却来到仇古见江威豹。
黄苓一脸的不悦,因为她感觉到江威豹是在耍她。
“哟,事情办完了?这下真便宜了田尹了,可爽了他了。”江威豹一脸的讪笑。
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自然是难以忍受的,黄苓清楚感觉到江威豹正巧妙地利用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我,我是什么人?我跟兴炎,跟田尹到底是什么关系?”
“丫头,你没资格质问我,更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需要做的,就是乖乖地听我的话,不然──”
江威豹话未说完,一个小弟就急匆匆闯进来:“老大……老……老大……”
“这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出了什么事?”
这位兄弟凑近江威豹耳边轻声道:“不好了,楚博那小丫头逃跑了!”
听到这些,江威豹脸色大变,善于察言观色的黄苓隐约感觉到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发生了,场面即将发生逆转,黄苓就准备趾高气扬地离场了。
失去了筹码,见情况有变,江威豹变更了策略,他叫住了黄苓:“黄苓,你不是想要知道自己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
差点被震慑住了,但仔细想了想,黄苓还是决定不听信江威豹的满口胡言,谁让这个江威豹曾那样戏耍玩弄自己。
刚迈出脚步,江威豹却又说道:“你是兴炎前任大佬黄利峰的女儿,而田尹曾经是警察派来兴炎的卧底,你父亲也因他而死,你们过去是恋人,他曾亲手逮捕你,他杀了很多人然后坐上了兴炎这个位子。”
几句简短的话却无论如何让黄苓都接受不了,黄苓哂笑着:“你真是满口胡言,你玩我还玩不够吗?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黄苓迅速转过身,目光灼烈地瞪着江威豹。
相反江威豹竟柔和了目光,他如诉家常:“我老实告诉你吧,楚博从我这儿跑了,我现在也没有威胁你的筹码了,你是个聪明的人,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回去找到楚博一问就知道了。”
原来楚博逃出去了,这下黄苓就放心了,看江威豹现在的表情,倒不像是在骗她,然而这真相也太残酷了。先前看田尹对黄苓如此痴情,黄苓是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曾经那样残忍对待黄苓。
离开了仇古,黄苓仍旧忧心忡忡,心底一股炽热的愤怒油然而生,田尹前晚那句让她感动的话终究成了笑话。虽然没有过去的记忆,可任凭谁都放不下血仇家恨。
一路上,黄苓努力让自己去回忆,几年前的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想要在脑海中勾勒出父亲的形象,费尽心力记忆起的却是小时候父亲年轻的形象。
从小,黄苓就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兴许是受了父亲的影响,在别的小朋友选择画笔或者舞鞋的时候,黄苓却对枪械产生强烈的兴趣。黄利峰见女儿有天赋,便请人专门教了黄苓狙击,让可爱的女儿成了世界上年龄最小的狙击高手,而那年,黄苓五岁。
“小阿苓想学什么?”
“打枪,我想要成为酷酷的人。”
“哈哈,好,我的女儿最棒了!”
画风骤变是在黄苓十岁的时候,那年,她的母亲去世了,黄苓身穿黑色衣服伫立在母亲的灵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