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全神贯注于自己体内的变化,竟是全然忘记了将剑气放出会导致什么后果,等睁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房子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片废墟,摸了摸头,头发上抖落下几片木屑,就连身上都有些擦伤。
“这可是新房子啊……”无比懊悔地看着四周的废墟自语着,“看来今天也只能将就着在外面睡一晚了。”
对于大黑狗的离去楚生也颇有怨言,但更多的却是遗憾,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它,结果它却先一步溜了。
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是还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现在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些烦躁,只能将就着寻了个地方清扫一番后睡下,也不去管忘记了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明天就可以和师尊学符道了,以后也算是有了几分护住自己的本事,还有红莲剑气也可以好好修炼,只要练好了这两样东西就算因为自己的天厄之命也不会被整得太惨。
这两天的经验告诉楚生一个道理,就算气运再多的人命不好的话也是一步踩一个坑。
“迟早被这天厄之命坑死……不对,我才不会死!”
低声自语着,便闭上了眼意识也开始模糊。
等到被一股凉意惊醒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东方的天际已经被染成一片金色,光束透过薄云落在地上。
风吹来冷得让他动弹不得有种一直蜷缩在地上的冲动,时不时地咳嗽几声喉咙里也是火辣辣地疼。
“大早上的就感冒,还真是运气不大好啊……”
苦笑一声楚生便起身便沿着青石小径一路向山上走去。
身子歪歪斜斜地走着,路过的符峰修士纷纷绕着道走,生怕被他撞到。
……
总算到了山巅,远远地就看见一道熟悉的白袍身影坐在一棵枯树下。
玫虚面前摆着一张石制棋盘,棋盘上落满了棋子,只是这棋盘上的棋子皆是白色,让人看着有些眼晕。
而正坐在玫虚对面的却是一个穿着同样白袍的黑发老人。
“……师弟在筑基圆满百年,莫非也堪不破那元婴之境?”
远远地便听见玫虚的声音传来,而紧接着玫虚的说话声,却是一声低喝,被叫做师弟的黑发老人从边上的石碗里拿起一白子落在棋盘上,冷冷地说道,“区区百年而已,不用师兄提醒!”
“却是师兄我的不是了,既然师弟有此信心,便再助你一把……”
玫虚袖袍一挥,在棋盘边上便现出一个小巧玉瓶,此地天地灵气浓郁,虽没有到那种可以肉眼看见的程度,但那玉瓶刚一出现便引得四周天地灵气疯狂聚集。
“这莫非是——!”黑袍老人面色一变,却是迅速将玉瓶收入怀中,天地灵气才算是平息下来,他深深地看了玫虚一眼,轻叹一声说道“这次承蒙师兄照顾,此恩情他日必有厚报!”
“择日不如撞日,师弟且看……”
玫虚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指着已经走来站在他身后的楚生便道,“这是师兄记名弟子,唤作楚生。”
记名弟子?
这四个字落入耳中的瞬间黑发老人眼中便闪过一丝轻蔑,只是再细细地看上一眼的时候,却是猛地面色一变,惊呼道,“竟是——先天魂体!莫非师兄你想让他……”
“不错,不知师弟可否给个机会,为其炼制一件符笔?”
“不行!”玫虚话音刚落,黑发老人重重地咳嗽一声,眼睛视线回到玫虚身上,淡淡地说道,“师弟这几天便要闭关苦修,哪有什么闲心炼器!不过……师弟这里也有个记名弟子,虽说修为不高但炼器水平同境界不在我之下,倒是可以为他炼制符笔。”
“善,便如此办了吧。”
玫虚点了点头,手中白子再次落在棋盘上。
但对面的黑发老人却没有再落子,反而起身朝着玫虚的方向深深一拜,“此局便等师弟出关后继续,在此谢过师兄了。”
言罢,却是径自袖袍一挥,一道金色流光蓦地从袖口飞出,裹挟着那身影消失在天际。
楚生呆呆地看着远去的身影,又将视线转向坐在地上的玫虚。
方才他就站在玫虚身后了,在听到对面那个黑发老人拒绝为自己炼器的瞬间他心里也有些许失落,虽然他也知道一个称自己师尊师兄的人给自己炼器有些不切实际,但他心里还是稍稍期待了些。
一直到对方给下承诺后离去为止,他一直站在玫虚身后一言不发。
自己的师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淡地看着眼前的棋局,直到某一刻,玫虚的声音响起。
“吾徒……这棋局看了吗?”
“看……看了。”陈元站在他身后,声音有些颤抖,马上就可以习那符道,拥有些许可以让自己活得更久的力量,又如何不激动,但接下来玫虚的话却让他不由得一愣。
“看到了什么?又看懂了什么?”
这棋盘棋子分开来倒是看得分明,但加在一起却是……
“师尊,弟子只看见了棋盘棋子,至于看懂……弟子看不懂,师尊这应该只是随便下的吧?”
后半句说出口的瞬间楚生就后悔了,那句话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说了出来,楚生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