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翠送走大夫后问我:“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些话?你莫非在故意隐瞒我?”我忙解释到:“没有要隐瞒谁,只是不想让大家同情我。我的身体虽说一直就不好,但这么多年了,不是也活的好好的。”
如翠絮絮叨叨说:“那既然老大夫说了要给你好好治疗,你就必须听大夫的话,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这样的事情。”我拉起她的手说:“我知道了,一定听大夫的话。”如翠这才释然。
如翠说:“秋贤,其实我心里一直都特别难受,我知道你猜到死去的是如青了,我宁愿那个死去的人是我,老天对她太不公平了。父亲把她卖到红柳巷,过着她不愿意过的生活,好不容易离开了烟花之地,过了几年太平安详的日子,便被那天杀的娄梵活活掐死。”
“我真是恨极了他,我诅咒他……”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青儿……青儿……你怎么这么可怜……”她几句话勾的我也难受不已,胸口像憋着一团棉花,难以排解,眼泪便决堤而下。我握紧她的手,“如翠,你别难受了,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的,到时候我们拿着娄梵的人头去祭奠如青。”此仇不报非君子。
红叶似乎听见我们的哭声没敢进来,在门外说:“姑娘,奴婢带药回来了,现在就去煎药。”我吸了吸鼻子说:“大夫有没有说可以吃蜜饯。”一句话到把如翠逗乐了。红叶偏不识趣的回答说:“奴婢没问,应该是可以的吧!”
如翠止住眼泪说:“我知道你才刚刚醒来,不该拿这些事来说,白白招的你哭了,吃了老大夫的药好好休息,这大夫确实算是世外高人,我前段时间疯疯癫癫的不也是这大夫治好的。”我点了点头。
其实如翠心中有多难受不是我能完全体会得了的,若是她不哭出来憋在心中反而是会生病的。我忽然想起之前的事便问:“你不埋怨我吗?我当时怀疑你下毒了。”
“我昏迷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说说。”如翠帮我掖了掖被角说:“你昏迷后,红叶慌张的来请老大夫了,听说着了大火,你被救出后昏迷,我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立马回来看你,早把那些不愉快忘记了。”
“再说毒也并不是我下的,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到时候你肯定会难受吧!”我坐起来,双手拱着对她作揖,“对不起,你要原谅我,我知道毒不是你下的,我那样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混淆视听,让别人觉得是你下毒的。”
如翠诧异的问:“这是为了什么?让别人以为毒是我下的然后治我的罪?你是要害死我?”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要害你的。这原本是我的私心,我想着让真正下毒的人放松警惕,漏出马脚,然后抓住他。”
如翠问:“那你抓住凶手了吗?”我摇摇头说:“没有。但是我有怀疑的人,就是吕泗,你见他了吗?”如翠笑了,我忙问:“你笑什么?”
红叶敲敲门说:“姑娘,药熬好了,奴婢可以端进来吗?”如翠忙去开门说:“秋贤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只要是真心实意对她,她便掏心掏肺的,比起奴婢,她更喜欢姐妹。”
她这是赤裸裸的恭维我呢,我面上一红说:“红叶,其实我听着你自称奴婢也挺别扭的,你是寰的奴婢,只是他派你来照顾我的,所以你便自称我吧。我这人不喜欢那些自轻自贱的称呼。”
红叶说:“好的,奴婢,哦不,是我记住了。”她端着药碗过来,我低眉顺眼的问:“有蜜饯吗?”她拿出一个纸包说:“有的。”看着纸包里的蜜饯,我便觉得那黑乎乎的药没有那么苦了。
如翠拿过药碗说:“红叶你真贴心。”然后看着我问:“在陶姑面前你也这样献媚吗?”“献媚么?我有吗?我这是乞讨好不好。你也知道的,我天生最怕这些苦东西了,每次只要想想都会觉得浑身发冷。”
“好了,别贫嘴了,你逃不掉,再不喝便凉了。”我端起碗咕咚咕咚几口把药喝掉,忙吃了一大口蜜饯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