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大地之上,危崖深涧之间,横亘着一条独木桥。而站在独木桥上的,是一白一黑的身影。
与常见的黑白标签相反,那幕后黑手却是白色的,那孤胆英雄却是灰黑灰黑的。
封敌冷冷道:“白兄,我封敌,半生孤苦,好不容易遇上三个朋友。其一是我的小秀,其二是司徒月,第三个就是你。”
此时,小秀已经退离独木桥,退到岸边。独木桥两侧,分别站着小秀和司徒月。封敌说完这句话后,小秀顿时听得心花怒放;而司徒月也是俏脸微红。
白忙道:“能做你封敌的朋友,我很荣幸。”
封敌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有点熟悉。而你的所作所为,细细想来,却有点不合常理。你到小屯山,竟然只是为了凑热闹?狐岐山一线天,你又是为何现身?你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白忙白袍飘飘,傲然而立,道:“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秘密。”
封敌想了想,问道:“那日,我们判断,智者乃司徒姑娘所杀,我当时认为司徒姑娘是为了掩盖当年我父亲死亡的真相。但后来,司徒姑娘矢口否认,我现在觉得司徒姑娘所说在理。白兄,你觉得智者之死,真相究竟如何?”
白忙笑道:“你和司徒月既然已经是好朋友,彼此自然不会欺瞒,所以你们两个所述的都是自己认可的真相。既然你封敌根据可靠情报认定司徒月杀了智者,而司徒月却不曾记得自己杀了智者,那么真相就是司徒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智者。毕竟,司徒姑娘当时有一段时间是失去了意识的。”
封敌点了点头,又问:“白兄,你是不是也会一招连城?”
白忙答:“是的。但恐怕用得不如你娴熟。”
封敌又点了点头,问:“今天这个沙岛出乎寻常的热闹,这本来是无人光顾的荒岛,却在一个月内变得如此繁华?根本不是仅仅因刀王的号召就可以达到的效果。之前在一线天的时候,你用无数把刀反射太阳光,在山崖峭壁之上写出了一个光影的‘好’字,这是一个人完成不了的工作吧?所以你手下应该有不少人手吧?而现在这座沙岛上的刀客当中,就隐藏了部分你的人?”
白忙:“这个问题,只对了一半。实际上,这座沙岛上,除了七刀盟的老头和你以及几个混进来的捕头外,此时岛上还活着的全部刀客,都是我的人。”
封敌冷冷一笑,道:“这句话恐怕有失偏颇吧?小秀不是刀客,我就不说了。司徒月可不是老头,难不成她也是你的人。”
“嘻嘻嘻哈哈哈……”白忙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诡异。封敌一向也被认为是阴暗奇诡的刀客,但此刻的白忙,笑得完全颠覆了他白衣飘飘的形象,比杀人如麻的封敌还要阴暗得多。
这时,司徒月突然跳了起来,从白忙的头顶越过,站到了独木桥上。她一步步地走向封敌。封敌看着她,肤白如月,身姿曼妙,但双眼却没有了之前的神采。
司徒月站在了封敌身前,突然脱去了身上穿着的外衣。
司徒月身后的白忙尖声细气地说:“封大哥,我超喜欢你的……”
此刻,司徒月也对封敌说:“封大哥,我超喜欢你的,你看我可配当你的妻子?”
看到这一幕,独木桥另一边的小秀急得差点要跳起来了。
而封敌也惊诧不已,他想不到,自己也会有因为惊讶而合不拢嘴的一天。
“司徒……姑娘。”封敌轻声唤道。
“咦?”司徒月恍如梦中苏醒,“封敌?我的衣服呢?”
司徒月见身上只穿着贴身的内衣,顿时娇羞不已。她像得了梦游症一般,竟想不起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封敌脱下他的破旧长袍,给司徒月披上。然后身形一闪,越过了司徒月,直接和白忙对峙。他逐渐恢复了冷静和判断力:“那日在小屯山,司徒姑娘是先见到了智者,再失去意识,等到醒来,智者已经身首异处。她是和你一同上的圣庙,所以杀智者的自然是你。我早该想到的。但你竟敢将司徒月变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