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忙就这么打趣地说了一声。却没想到小白狐在封敌怀里撒娇般蹭了一蹭。
这个举动却又惹得白忙哈哈大笑。
难不成小秀是怕尸体不成?封敌将小白狐藏在怀里后,白狐竟莫名其妙地变得虚弱起来,除了偶尔颤抖一下,竟再也没有丝毫的活动。
封敌也不明所以,只能紧紧地将小白狐抱在怀中。
白忙突然问:“其实我很好奇,智者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如果我能有他的能力,让我身首异处我也愿意。他那句著名的话怎么说来着?”
封敌答:“凡是能用时间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白忙羡慕地说道:“这话,说得当真帅气!”
突然,阴风骤起,魂啸魄泣。雪花飘飞之处,圣庙无光。这场景,宛若刀魂现身,圣地仿佛变成了修罗场。
白忙和封敌都是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相背而站,凝神注视着空气之中,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空中突然回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其音层层叠叠,在圣庙之中来回荡漾:
“尊敬的圣者,我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我们的世界之中,有个学问叫数学。算式里面有个专题为方程。有这么一道方程x^3-x-1=0,关于它的一种解法称为迭代法。迭代法的原理是将方程转化成x=g(x)的形式,然后令x(k+1)=g(xk)”。令x1等于一个接近方程的解的数,求得x2,再将x2代入求得x3;倘若原方程有解,那么函数g(x)必然存在一个不动点,也即当k迭代至某个值时,xk=xk+1,那时将有xk+1=g(xk)=g(xk+1),也即xk就是方程x=g(x)的解。迭代法理论上切实可行,但实际运用时,我们将原方程转换为x=x^3-1,即得到的迭代方程是g(x)=x^3-1,;根据理论,通过有限次的迭代,应该能找到此方程的不动点。然而,我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个不动点。迭代法解方程的理论没问题,我将原方程转化成迭代方程的过程是等价的,现在原方程有解但迭代方程却找不到不动点,是为矛盾。”
看样子这是某个人咨询圣者的一个问题。但封敌和白忙却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
白忙笑道:“我虽然不明白题目的意思。但里面提到过循环的迭代,也就是需要时间来解决的问题吧。这种问题,找圣者解决倒是非常对口的。”
封敌噤声不答,仔细听着下文。
这时,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当世界少了一条线,迭代的尽头终有一个恒定不变的点。这便是答案。我能在瞬间之内额外拥有无限长的时间,但是却还是被逮到了迟疑的瞬间。她根本不是来咨询问题的,而是特意过来误导我的。当时,我进入无限时间线,却只顾着印证她陈述的表面,在证实她所说的矛盾之处后,便出现了那片刻的迟疑。我抽象地解释一下那个迟疑的由来,以表达我对自己失误的遗恨。
她是过来告诉了我一个全新理论:如果A问题有解,那么A问题能通过B方法解决。我以往只负责解决问题,很少去提出问题,此前无人问过这类问题,所以所以并不熟悉这类理论。我感到新趣,便完全被她吸引住,细细聆听她的陈述。她说现在有个a问题,b方法解答之后答案是无解,但a问题确实有个解。于是我进入无限时间线,经过无数次的迭代之后,结果确实如此,我便凌乱了。但事过之后,我重新思考认识了这个理论,发现实际上b方法是存在许多子方法的,b1解不出来,b2却可能解得出来。可惜当时刚接触新知识的我,过于纠结于重复演算与证实它的表面逻辑,于是一时蒙蔽。而就在那个迟疑的瞬间,我便遭遇了毒手。
而解决那个方程的子方法是,将开放的迭代变成收敛的迭代。那个方程可以等价成x=根号开三次方(x+1),这个迭代方程是有不动点的,那也正是原方程的解。这个过程是将无限循环的开放迭代,转变成了有限次的收敛迭代。而转换的关键是将原方程的三次方转变成后来的开三次方。也即降次,或称降维。”
声音戛然而止。
雪花平息,阴魂散去,圣庙重见天日。
白忙一脸兴奋:“别告诉我是在做梦?我好像是碰到了什么新奇的怪事了!”
封敌:“你这个人,见鬼了还那么开心。”
白忙:“那是智者的阴魂吧?感觉和召唤刀魂的时候很像呀。”
封敌:“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死老头就真的是智者。杀他的人问了个高深而玄乎的问题,进而抓住了智者迟疑的瞬间……方程?迭代?白忙!你能知道老头子是死在什么兵器下的吗?”
白忙道:“这个容易。脖子上的断口整齐,属利刃;而切缘有甩鞭所留下的痕迹,所以这恐怕是一种软兵刃,譬如说纤细而强硬的钢丝,又或者是一些软剑之类。”
封敌立马想起了司徒月的描述,想起了司徒月曾经祭出的软刀,想起了司徒月绿裙后的血迹。他的背脊竟不自觉地流下冷汗:“凶手恐怕不是那三个土黄衣裳的和尚,而是那个可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