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协刚要说话,又是一阵怒吼在寝宫外响起,打断了元协的话:“某要面圣!某要请命出征!”元协无奈的再次看向元起,不知道这又是谁在大吼大叫。元起也颇感苦恼,无奈的解释道:“是长安张将军的侄子,张龙。”
未几,王密带着张龙走了进来。张龙跪在马越身边,神情悲痛的说道:“陛下,臣的叔父困守长安,凶多吉少,臣请命出征,前去救援叔父,请陛下恩准。”
带着张龙走进来的王密,脸上的神色忽然一暗,然后走到元协身边,从衣袖中递给元协一张战报,低声说道:“这是钟太傅刚刚得到的消息,长安已经失陷了,张将军……已经殉国了。”
王密的声音虽低,但在场的几人除了元协之外,都是武道的大行家,王密的话,自然也被其他几人听到了。张龙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良久之后,忽然大叫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昏厥于地。和张龙跪在一起的马越,连忙扶住张龙的身体,用力掐捏他的人中,低声呼唤道:“张龙,醒来!”
看着地上张龙留下的殷红血迹,元协叹道:“都是忠烈之后啊。”
元起对马越说道:“马越,你先把张龙带下去好生照料,某和圣上仔细商议一下进军事宜。”马越答应了一声,抱起张龙向寝宫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马越忽然转身说道:“无论如何,先锋之职只能在臣与张龙之间选择,血海深仇,不可不报!”
等到马越走后,元起叹了一口气,对元协低声说道:“某这次只带来了两万人马,加上京城的士兵,我们没有和叛军野战的能力,只能据城固守。”元协在心中默默的计算了一下,自己手中直接掌管的精兵,只有一万五千人,再把京城城中的守军和附近郡县的郡兵都算进去,也不足五万人,算上元起的两万精兵,也只有七万之众,远不是李傕等二十万叛军的对手。因此,元协点了点头,对元起说道:“一切全凭皇兄做主,城中粮草兵马,全部听凭皇兄调配。”
官渡,宇宫军大营中。宇宫照烈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战报,不无担忧的说道:“袁丁这一招够狠,不惜身败名裂,也要掀起这一股滔天巨浪。元起已经分兵去救援京城了,对袁丁的牵制大大降低,对我军极为不利啊。”
郭嘉站起身向宇宫照烈拱手说道:“主公,审配虽不是名将,但却深通韬略,在黄河北岸固守不出,我军短期内确实没有办法把他怎么样,现在又失去了北边元元起的牵制,我军在此已经丧失了战机。不如,主公在官渡留下一支疑兵,然后亲率主力赶赴东边的青州,和泰河将军合力拿下袁丁手中的青州半部。等到元起解决了李傕等人,回军之后,主公在重新赶回官渡大营,继续和元元起南北夹击袁丁。”
听着郭嘉的建议,处于困境中的宇宫照烈顿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眼中的精光频频闪现,显然是在仔细思考郭嘉这个建议的可行性。当局面陷入僵局,而短时间内无法打开的时候,调转矛头先拿了青州另外半部,进而全据青州,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心中这样想着,宇宫照烈当即做出了移师青州的决定,留下于禁等人在官渡故布疑兵,来迷惑审配,为主力大军争取更多的时间。同时,宇宫照烈还派出快马,先行一步去通知镇守青州的泰河做好战前准备。为了万全之计,宇宫照烈还让李典拿着自己的手令,到徐州去调集人马,之后赶到琅琊和自己汇合。
数日之后,宇宫照烈率军一路上昼伏夜出,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过了袁军的探马,秘密的来到了琅琊,甚至把镇守在琅琊的泰河都给吓了一跳,他可没想到宇宫照烈的进军速度会这么快。然而,宇宫照烈想要的“快”,可并不止是进军速度,抵达琅琊之后,宇宫照烈下令让全军将士好好休息了一夜,在第二天一早,宇宫照烈趁着袁军还不知道自己率军前来之际,突然发兵强袭袁丁手中的半部青州,一天之内连夺十八县,把济南、乐安两郡,闪电般攻破,整个青州,就只剩下平原一个郡还在袁丁的掌控之中了,至此,青州的局势逐渐明朗,在审配远在官渡,袁丁对峙河间的局面下,袁军已经没有能力保住青州的最后一个郡了。
此后,宇宫照烈又出人意料的离开了青州,率军返回了官渡,只让李典带着从徐州征调来的人马,听从泰河的节制,分兵青州各地,对平原郡形成包围之势,并授予泰河临机专断之权,可以随时向平原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