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元起答应一声之后,轻轻推开了房门,走到房中,看见母亲母亲正在伺候父亲洗脚。元起弯腰行了一礼,说道:“父亲母亲安好。”之后走到床榻前,弯下腰来,伸手按住了母亲还伸在水盆中的一双素手,轻声说道:“母亲,让孩儿来。”
母亲怔了怔,随即展颜一笑:“哪有让孩儿给父亲洗脚的,你的那双手啊,是拿笔拿刀的,怎么能拿洗脚水呢?还是我来。”元起也不说话,把母亲的双手从水盆里拿了出来,然后拉着母亲站了起来,又把母亲按坐在床榻上。之后重新弯下腰,认真给父亲洗起脚来。
元鹰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元起.....”随后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母亲坐在一旁,伸手按在元鹰的手背上,心中也是大感欣慰,说道:“夫君,元起长大了。”元鹰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角,随即说道:“不错,我们该高兴才是。”
元起帮父亲洗完了脚,又拿起一旁的毛巾把父亲的双脚擦干。之后换了一盆水,又端到母亲身前,说道:“母亲,该您洗脚了。”母亲急忙躲闪,口中说道:“不妥不妥,哪有男人给女人洗脚的?万万不可。”
元起看准个机会,一把抓住了母亲的双脚,然后抬起头看着母亲,一字一顿的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和双亲。更何况只是洗脚这件小事?”不等母亲答话,元鹰便笑了起来,赞道:“好一个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和双亲。”又转头对母亲说道:“夫人,我看,此事便依元起。”母亲闻言,也不在挣扎躲闪,只是双眼中噙满了亮晶晶的泪珠。
帮母亲洗完脚之后,元起站起身来,对父母说道:“父亲母亲,孩儿今日制作了一种烟卷,想明日拿到集市上去卖,也好贴补家用。”元鹰诧异的问道:“何谓烟卷?”元起想了想,换了一个容易让人接受的说法:“就是熏香,只不过孩儿制作的熏香,不是放在香炉里燃的,而是燃起来之后,供人用嘴品尝的,这样一来,虽然香气的范围缩小了不少,但是味道会更加直接,并且有着提神醒脑和恢复体力的作用。”
元鹰和母亲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元鹰开口问道:“起儿,此物若真如你所说,久后必然销路甚广,流行于世,可是,你又是从哪里得来这烟卷的制作之法的?”
元起知道自己重生以来,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总是能让人感到震惊,再这么下去,恐怕都会被视作妖孽了,灵机一动,想起一个搪塞的办法。于是,元起跪倒在父母的面前,说道:“孩儿有件事,一直隐藏在心间,从未对人说起,今日父亲垂询,孩儿再也不敢隐匿了。自孩儿三岁的时候,有一位高人每晚都来到孩儿的房间,传授孩儿各种技能,孩儿平时所练武功都是这位高人传授的,同时也传授了一些杂学给孩儿。”
元鹰再次和母亲对视了一眼,心中震惊莫名。按照元起的说法,岂不是家中自五年前,就有一位高人隐居?元鹰连忙问道:“这位高人现今又在何处?你且详细道来。”
元起继续说道:“后来孩儿拜了这位高人为师,但是师父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老人家道号白云先生。至于师父的行踪,不久前我就和师父失去了联系,我能感觉到,今生怕是再也不能和师父见面了。”说到这里,元起语气低落了下来。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打算善意的欺骗一下父母,可是后来说着说着,忍不住把陈抟的名号报了出来。
看到元起伤心的样子,母亲心中大为不忍,急忙走下塌来,抱住元起的头,紧紧的搂在怀里。口中轻声安慰着:“起儿,没事了,说不定那位高人将来还会有现身的一天,到时你就可以继续侍奉师尊了。”
元起感受着母亲怀中传来的温暖,心中逐渐平静了下来,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反手拍了拍母亲的手,说道:“母亲,孩儿没事了,不必担心。”
母子二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元起扶着母亲重新坐在榻上,然后继续说道:“孩儿这次就是按照师父传授的制作之法做出了一些烟草,本来孩儿前来,是想向母亲讨要一块香料的,用作制作烟草的最后一道工序。没料到却是思念起了师父,以致流涕,孩儿失礼了。”
元鹰连连摆手说道:“无妨,尊师重道本是应该,何来失礼一说?夫人,速速取一块香料给起儿,明日你制作烟草之时,我和你母亲也去观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