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白玉簪的顶端有一抹艳红如血的纹路,就像是有人用鲜血染过一样,明艳的很,以至于顾攸宁甚至都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这是什么?”顾攸宁抬头,看着清篁专注的眼神,忍不住问道。
清篁看向她的眼底满是柔和,“是我母亲的东西。”
他没有告诉顾攸宁,这只簪子是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陪伴了他上千年的时光,从未离身左右。
上次顾攸宁受伤之时,在上面留下血迹嵌进玉中,才会形成簪前那一抹红。
这支簪子,代表的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听他这样说,顾攸宁就大致了解了这簪子对清篁的重要性,弯起唇角冲他笑道:“谢谢,我很喜欢。”
他将这样重要的东西给了自己,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心中很是重要?
还不等清篁回话,旁边一个煞风景的家伙实在不想再被无视了,开口道:“攸宁公......姑娘,明日我们的拍卖会就开始了,这是请帖。”
墨凉将一张镶玉银边的请帖递给顾攸宁,眼神有些飘忽。
到现在,他还是不太相信顾攸宁是个女人。
他不明白,当时初见顾攸宁的时候,她杀敌不留情,动作潇洒利落,这样的豪迈,怎会是个女人呢?
果然,巾帼出英雄,是自己目光短浅了。
顾攸宁这才想起墨凉还站在旁边,脸上微微发红,忙接过墨凉递过来的请帖,“多谢。”
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清篁。
墨凉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胸口闷得慌。
“我还有些事,我先走一步。”
说完这句,墨凉点点脚,像逃一般的飞快离开了这里,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留。
看着墨凉消失在拐角尽头,顾攸宁才拿起请帖,笑着对清篁说道:“我还以为墨家的请帖该是用金子裹上一层的,哪知道用的是银,成本价倒是跌了不少。”
“这倒不是跌价,只是排除请帖上下毒的可能性。”清篁从顾攸宁的手中拿过那张请帖,解释给顾攸宁听。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意思,顾攸宁很快会意。
这样大的一场拍卖会上难免会有人搞破坏,武器这些东西要发现很是容易,但如果是下毒就很容易神不知鬼不觉。
“真是有心。”顾攸宁感慨道,不得不说,墨凉确实是一个人才。
听顾攸宁夸赞墨凉,清篁就有些莫名的不太开心,他冷哼一声,说道:“这是常识。”
墨凉那家伙有什么好夸的?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夸夸我呢?
顾攸宁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好好的又不开心了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看啊,有些人的心更难看穿。
比如,面前这位。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攸宁想着,将清篁手中的请帖拿了回来,用一种极其正式的语气道:“这位公子,您该回去了,女儿家的寝房不是你该过来的地方。”
不是说我没常识么?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常识。
清篁盯着她许久,最后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顾攸宁想,这家伙肯定又要不怀好意了。
或许,我应该溜?
想着,她缩出左脚,往后一勾,半只脚掌抹开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