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端午节,每逢到了重要的节日,家家户户都要把家谱、祖先像、牌位等供于家中上厅,安放供桌,摆好香炉、供品。
天还没亮,大伯和大伯母还有乐文的父母为祭祖的事情忙活了起来。
“老太太年纪大了,还是让她再多睡会吧,咱们先把祭祖需要的东西都摆好,把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吧。”本来乐父想去请示下老太太,大伯连忙阻止道。
“那老三呢,怎么他们一家还没起来啊。”乐父有些不解的问道。
大伯摆摆手说道:“昨晚他回家的太晚了,算了,别管他了,他几天才回家一次,就让他多睡会吧,我看就算了,咱们几个人足够了。”
乐父欲言又止,无奈的只好摇摇头。
大伯母有些不乐意的说道:“家里需要钱的时候,老三家是一毛不拔,为啥干活他家也是一份力不出啊,这也太不公平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啥,一家人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人无完人,总计较那么多,这个院子还不天天闹的鸡飞狗跳的?”大伯低声呵斥道。
大伯母想起过去的往事,心有不甘的说道:“每次你都这样说,上次咱家急用钱,想找老三家的借,她却说她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哪里有钱借啊,明明老三只要一回家就带着许多钱财和衣物,她怎么可能没钱。”
大伯还想说什么来劝解大伯母的怨气,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摆摆手道:“算了,以前的事就别提了,老二家的,你和你大嫂去把果盘和酒菜准备一下,我和老二,把家谱、祖先像和牌位再整理一下。”
乐母也不想搀和一大家子的是是非非,点了点头就朝自家厨房走去。
古人认为祖先虽然死了,灵魂仍然存在,可以降祸、赐福与子孙,因此他们每天都排定日程,虔诚祭祀。
一个时辰后,院子和屋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果盘和酒菜也都摆在了供桌上,只是供桌上的那颗野猪头,让人觉得有些突兀。
一般农户家别说野猪头,就是普通的猪头大部分农户都买不起,还要靠租借肉铺的猪头,也有租借猪头都租不起的人家,就只能摆些馒头啊,大麦粥啊等等。
乐家虽然往年也有穷的买不起猪头的时候,也只能租借肉铺的,像野猪头这种只有富贵人家买的起,却有市无价的东西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祭祖仪式还没开始,刚起床的老太太就站在供桌前念叨着:“老头子啊,又到了端午节了,你在那边和列祖列宗们呆在一起,过的还好吗?”
老太太念叨着,眼泪不知不觉得就从眼角流了出来,顺着她那有些褶皱的脸皮缓缓的往下滴。
她又想起了过去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听从父母之言,由媒婆介绍,嫁到了乐家,新婚之夜当相公挑起她的红盖头时,两人从没有见过面的陌生感,到后来的相濡以沫。
接着就是大儿子的诞生,让这位母亲,尝到了当母亲的快乐,也让她尝尽了做母亲的心酸和不易。
每多一个儿子就多一份操劳和艰辛。
眼看着老二家的孩子,刚出生不久,她的相公却离她而去。
刚把院子打扫干净的王氏,看祭祖的时辰快到了,就回屋把两个儿子给叫醒了,和自己的相公乐浩轩带着乐文和龙超来到院子的东屋。
一进屋就看到老太太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不住的打着转,一滴滴的往下流,于是赶紧掏出袖子里的一条白色手帕上前帮老太太把脸上泪珠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