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黑大个组织去抓阄,昶尧领着疙瘩,许三娘.到敬老院去找疙瘩的妻子梅花。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疙瘩不仅有个偏瘫的妻子,还有个脑瘫的儿子。娘儿俩都躺在敬老院的病床上。疙瘩常说,要不是村里的敬老院别说工作了,只怕连饭也吃不上。昶尧来到时,刚巧他的妻子雪花在值班,正给梅花换被褥。藏尧给雪花点了点头雪花急忙扭脸走了出去,李昶尧顾不了许多开口笑道:“梅花嫂,这次我和疙瘩哥去办昶风的事给咱村带来四个媳妇,又给你找了个妹妹,帮你照顾疙瘩哥你可别介意啊,”
梅花虽然躺在床多年,由于照顾的好脸上看不见病态,还是美人儿一个,把许三娘比的自惭形秽起来,但梅花半个身神经麻痹失去了性功能,然而疙瘩正当虎狼之年,两人的生活极端痛苦不协调,
梅花和疙瘩也是一个科班的同学,当过村里的文武大状元,是个明白人,听了昶尧的话难受了一阵子笑道:“好啊,好啊。”她见许三娘也怪俊悄文静,拉起许三娘的手说;“好妹妹,疙瘩是个好男人,是你的福气,好好过吧。”许三娘赶紧说:“往后我来了,你搬回家离去,我好好伺候你”
梅花叹气道:“哎,成累赘了。到家会中,俗话说;‘床前还没百天孝呢’。疙瘩在家也伺候过我,不中,非在这敬老院,轮流值班是工作,才能天长日久。不讨人烦。“
许三娘见梅花又是宽慰,又是祝福,没有一点妒意,深受感动,十分诚恳的说:“我会伺候好您的。”
梅花笑道:“等到你值班时你过来咱姊妹多说说话就中。”
这时大红兴冲冲的闯进来满脸的兴奋,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好妹妹好妹夫。我抓阄抓了个第一,让我先挑,我跳谁,给我拿个主意。”
疙瘩替她着急:“那你还不赶紧挑,跑来干啥。”
大红说:“咱这种女人改嫁一次进个新门槛不容易,这会可的把握好,我想问问那仨人谁家最有办法,“
许三娘道:“你不先看看人品。”
大红笑道:“人吗,岁数是大了点,但个个文文气气,干干净净比咱山上的男人还好。”
疙瘩跺脚道:“咱这没家底,吃穿住都是公家的。”
“哎呀,妈哟”大红大叫一声翻身向外跑去。
原来昶尧领着人刚出门,那仨光棍便被年轻人推了进去,黑大个随手关上了门三对新人互相打量起来,
黑大个说:“这三位都是我的叔父三位婶婶说怎样搭配姻缘吧?“
改改“噗哧”一声笑了:“让你叔叔挑吧,我没意见,来你们这逃个活命。”
黑大个说:“你们可不是逃活命,你们是开始新的生活,要当家做主人。我的叔叔都大你们一二十岁沾你们的便宜了。这次由你们挑,你们仨抓抓阄,来个一二三。”
青青流泪道:“真把我们当人看啦”
大红福大,伸手抓了个第一,大红心眼多出门去找许三娘,还撇下一句话:“出去尿脬,等一会啊。”
改改对黑大个说:“大红肯定不是去尿,日鬼弄棒槌去了,她不来我先挑吧。”
黑大个说:“这不妥吧......”
改改说:“有啥妥不妥啊。”说着伸手就要去拉二撞的胳膊,这时大红闯了进来大叫道:“这个家伙我要了,”一头栽倒二撞怀抱着不丢手,二橦也喜欢上了大红,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都有点二半吊。二橦抱起大红挤了出去。
大红走后,梅花怕许三娘嫌弃疙瘩个头低她把三娘叫到跟前贴着耳朵说:“好姊妹,别看个低些劲头大着呢。”许三娘看她认真的样子,知道了她美好的心意,也轻声说:“我是真心地喜欢他,妹妹也是练家子,不怕劲头大。”两人会心的大笑起来。只笑的两眼流泪。
疙瘩站在门外等许三娘,忽然见金飞碟从雪花的房间出来,他知道雪花和昶尧的事,两人分居多年了,分居的痛苦他清楚,金飞碟的心思他也知道个七七八八,灵机一动,把金粉蝶叫道跟前小声说:“昨天在山下有个大闺女相中昶尧了,非要跟他做小当丫鬟,”
金飞碟心里“噗通”一声心差一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但仍装着没事的样子说:“别嚇我,我才不信。”
疙瘩一跺脚:“看看哥哥给你说过笑话。“
金飞碟揪着心说:“真的假的呀,雪花嫂嫂好好的他敢办那事。”
疙瘩道:“走吧,不信拉倒,两人分居几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闺女在昶风家寄养着呢,你情挨磨了”疙瘩说吧,扭身进了屋。金飞碟心里七上八下,猫抓似的吊着脸回去了。
路上疙瘩问许三娘:“你们笑啥,眼泪都出来了。”
许三娘笑道:“你媳妇夸你本事大。嚇人。”
疙瘩笑道:“别听她瞎说,那是她自己不稀罕了”
两人甜情蜜意,心里热辣辣的,加快脚步赶到家里“咣当”一声管上了门,啥仪式也不要了。
且说,金飞碟听了疙瘩的话,又见村里多了几对新人。自己二十多的大姑娘还孤身一人这次昶尧一定不能错过,错过机会,不是独身一辈子,就得下山去生活。但是她不愿意离开这个美丽的山村。金飞碟的办公室在公事别邸的二楼最东头。李昶尧的办公室在最西头,雪花的卫生所就在金飞碟的楼下。平时三人是经常见面的,金飞碟坐在窗户前,忽然看见昶尧屋里有了亮光,想起疙瘩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旋风般飘进李昶尧的办公室,李昶尧刚把蜡烛粘到窗户台上,扭过来脸,金飞碟一来到他身边,抬手“啪”的打了他一个耳光,嚇的李昶尧大叫一声:“呀嗨!你成鬼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嚇死我了。”
金飞碟吊着脸说:“嚇死你也不亏,这几天在外面都干啥了。”
李昶尧松了口气说:“都干啥你不是都看见了。叫昶风,昶风贪图山下的富贵不回来,给村里仨光棍找了三房媳妇“
金飞碟说:“还有啥接着说。”
李昶尧拍手道:“没了!”
金飞碟说:“没了?我问你有没有个年轻妇女跪在地上拽着你要当你小老婆,”
李昶尧立刻不自然起来:“有,有,我可没答应。”
金飞碟怒道:“那你把她寄养在昶风家干啥?”
李昶尧道:“你可不敢胡说,那是樱桃办的事,你去问樱桃。”
金飞碟说:“好,我就去问樱桃。”
李昶尧忽然觉得不对劲说:“哎,哎,我就是娶小老婆,雪花还不急你急啥?”
金飞碟顿时面红耳赤怒道:“你说我急啥,你想想我急啥。”金飞碟又嘟嘟囔囔的说:“你当村长的带头娶小老婆不是想把村里搞乱吗,还让人咋过。”
金飞碟突然又义正词严的说:“我告诉你李昶尧,你要是敢带头娶小老婆,村里马上就会混乱起来。村内所有的太平都会崩溃,离过山下那种日子就不会太远了。这可是大是大非。”
李昶尧道:“心里没事不怕鬼叫门,你问樱桃去吧。’”
金飞碟说:“让我问出点蛛丝马迹我和雪花嫂一起来找你不在大会上作检查都不中。”金飞碟话没说完身子一闪没了踪影,李昶尧赞叹道;“功夫是越来越精湛”
李昶尧从楼上下来,到会议大厅里去,见飞碟与樱桃站在背影里,挨肩搭背,交头接耳。他也没理径直向会议室走去。会议室里挤满了人,这是村里两千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吃罢晚饭,都会不由自主的汇集到这里交流思想,学习文化。今天晚上还有点特别,要求四对新婚夫妇,要在课堂上讲讲话。
会议室里井然有序,四对新人并肩坐在讲台上。
李昶尧说:“今天是咱李氏血脉大喜的日子一下娶了四房媳妇,今天我们酒也喝了糖也吃了炮也放了够热闹了吧现在请四对新人讲讲。疙瘩你带头。“
疙瘩在黑板上挥手写了个人子说:“老祖宗把人字这样写是要告诉我们人要相互支撑才能正常生活。我是深有体会啊。我老娘在敬老院,媳妇雪花病倒在床,儿子脑瘫在床,要不是大家帮我支撑,恐怕我连饭也吃不上,”疙瘩双手捂住脸蹲在地上抽泣起来。
许三娘拍着疙瘩李的肩膀哭叫道:“你别哭,我来了,我一定帮你撑好这个家。”
一个小青年说:“疙瘩嫂你错了,疙瘩哥是让你热爱咱这个大家庭。”
二撞说:“我说,我相信人字的结构就是相互支撑,“你们看我在家里呆着俩村干部把媳妇可给我领来了。”二橦拧着大红的脸说:“多么水灵的媳妇啊!人就得互相帮忙,互相团结,结成一团才中。”
大红大声喊道:“我一定伺候好这个爷们”
黑大个说:“你不用伺候他。你小他的照顾你。”
大红说:“人不能没良心,你们救了我一命,”
李昶尧说:“往后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是你的命,能找到你们,是我们积德行善的结果。”
大多数人都在议论三个媳妇的小脚,原来,除了许三娘,大红,改改,青青,都长着三寸金莲。在山下那个妇女的脚大了,会被人看成怪物但在这里仨小脚媳妇反而被看成怪物了。一个小伙子用小木棍点着大红的小脚说:“咋长的,怪不得走路一扭一摆的,风一刮能不能把你吹倒”小伙子照着大红的胸脯猛吹一口,大红一阵胸闷仰着身退了两步被二撞伸手抓住,
有个年轻媳妇问:“婶子啊,你这小脚有啥好处啊,走路方便吗。”
大红说:“谁知有啥好处,反正山下人都说,小脚好看,小脚能找个好男人。”
有个姑娘把脚伸了老高问:“婶子呀,你看我的脚,你的脚是咋长的?”
大红说:“裹脚布裹的呗,姑娘啊你不着裹脚受多大罪。晚上一放脚真是又酸又麻有空疼,要啥味有啥味。“
那姑娘说:“受那么大的罪,不裹呗,”
改改说:“不裹?你当家。真是爹打,娘骂,奶奶哄,谁想裹呀。”
李昶尧说:“没听说过吗,老婆的裹脚又臭又长,指的就是这种东西。这几个人的小脚,硬是用布把脚裹缠不让发育形成的,这是山下的一种恶习,社会多么黑暗,摧残人啊。”姑娘又问:“裹脚受那么大的罪为的是啥呀?
改改说了句粗话:“为啥,为啥,还不是怕娘们被男人拐跑!”人们哄堂大笑起来。
李昶尧挥手道:“大家别笑,还真有那么点意思。裹脚就是为了限制妇女的身体行动。”李昶尧又说:“裹脚是裹不住男欢女爱的。这种恶习一定会被废除,因为不符合广大妇女的意志。“
黑大个说:“通过对小脚的讨论我们要提高一个认识,当今社会,妇女是受压拍最深的一个阶层。”
二撞说:“还是咱们山上幸运,男的不用留辫子,女的不用裹小脚。”
黑大个说:“我们要生在福中知道福。今天晚上,我们重点解决妇女生育问题。王翠萍。”
一个中年妇女花枝招展的站了起来。
黑大个问:“你和昶豪圆房几年了,?”
王翠萍说:“七八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