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当时也被那景象吓了一跳,”老板心有余悸的拍了拍那起码有C杯的肥硕胸脯,“好大一摊血,那个房客就像是在地板上泡澡一样。”
“死者是心脏附近的动脉中刀,这种出血量属于正常。”站在一边的老骆也翻起了初步的验尸报告,而更为详尽的报告得等到警局的实验室反馈了,“死亡时间大约是凌晨两点,而尸体发现的时间是早上六点。”
根据紫悠悠的说法,她与被害人约定的是今天早上八点钟。非常凑巧的是,举报人在这天的早些时候自杀?难道是良心发现,自己恶意戏弄联邦政府这种浪费国家资源的事情是十恶不赦的?结果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畏罪自杀?
如果是管理局,恐怕真的能写出这样的报告。萧公举环顾一圈,映入眼帘的这些警察也都不是蠢蛋……但是站的立场不同,所产生的想法就不一样。
底层的这些家伙跟自己一样,也仅仅是活着而已。所以他们需要靠警察这份工作养活自己而不是自我实现,所以尽早结案就能早点回家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而警察的工资来源就是地方财政收入,如果被举报的企业坐实,那么地方经济势必要整改,而影响到地方税收。地方税收差了,那么警察的福利就差了,造成的结果就是拿钱更少的警察在家中的地位更低,能够获得的物质享受缩水。
看似毫无联系的两件事情,细细想来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就是社会,一台严密运转的机器,每一个人都是其中的零部件……牵一发而动全身。
即使某些变化是隐性的,短时间内看不到直接的结果,但是依然会在潜移默化中互相影响。
这么看来,或许举报人“自杀”是所有事情最好的结果。甚至可以由地方政府买份“保险”补偿死者的家属,那么连悲伤的人恐怕都不存在了吧。
“马先生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这件事情涉及到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萧公举也只能对这些“无辜”的人们说声对不起了。事情恐怕不会向你们想要的方向发展了,“您直到现在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这是一间密室?”
“萧警官关心的还是另外一把钥匙的去向吧,”马陆撇了一眼旅馆老板,“开门的时候我跟他都亲眼看见另一把房间的钥匙安安静静的躺在血泊之中,距离死者的手也仅仅是只有一掌之距。”
“我想他当时可能后悔干出这种蠢事,想要开门求救吧,只是来不及了……”
“是啊,来不及了……”被你这样的家伙盯上,确实是来不及了。
“恩,我可以证明马先生说的都是实话,我报警之后回到这里,马先生都没有破坏现场。”胖老板在一旁附和着。
“咳咳咳,”案情基本上还原了,摆脱了尴尬的警察局长也悄然从暗处现身,“那把钥匙已经被鉴证课拿走做证据了,不过经过测试与对比,确定了是这个房间的钥匙。”
“或许……”
“全县的锁匠还有配钥匙的我也都派人询问过,”正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这种事情才是张军擅长的,既然他如此笃定……并且他没有跟罪犯勾结的话,那么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昨天没有人配过类似的钥匙。”
如果那些社会底层的家伙敢骗他的话,恐怕在这个县城里他们连一天都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