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益佳结账,海泊去抢单,齐益佳按着他的手淡淡的说,“就让我来吧,我欠芋儿的,撒谎骗了她那么多那么久。”
海泊唏嘘的收了手。
兰郁已经醉成了一滩烂泥,齐益佳把她放到车后座躺下,他似乎忘了自己喝了酒,还是一个执法者,车在他手里开成了一道闪电,直到在一处转弯道上被两名骑摩托的警察追赶,才把车顶的警报灯打开。
两名交警没有放弃,依然示意他靠边停车,在检查过他的证件后,交警似乎闻到了他的酒气,于是又客气的提出要做酒精测量。齐益佳勃然大怒,他把一份文件拿出来塞到交警手里,口中还大喝一声,“你们给我快点!”
这文件是拿来保护翟缙的,凭什么他有这样那样的特权?他的功夫已经很高了,无人能敌,凭什么还要他齐益佳来保护?今天,就让我来用用你的特权。
齐益佳回头看了眼后座的兰郁,她睡得很沉,一点都没受外界的影响。如果一旦这个女人也不能控制住翟缙,这座城市的天会变吗?他齐益佳的天会变吗?想得多了,齐益佳越发觉得烦躁。
好在不多时,交警放行。
齐益佳不再把车开那么快,他掏出烟点燃,又把车窗摇下,冷风吹进来让他的手不一会儿就有些僵硬。他把车停到路边,脱下外套披在兰郁身上,然后继续闷头抽烟。
他为什么这么心烦气躁?他问自己,仅仅只是担心翟缙情感生变,会对他和所有研究翟缙的团队造成不确定影响吗?或者又是因为,兰郁刚才伤心难过的神情令他心焦心碎?
齐益佳也说不清他现在的心情,他只想一支又一支的抽烟,让烟雾充斥整个身心,迷糊了他的情绪。一个小时后,他才重新启动小车。
到得兰郁的住宅小区,齐益佳停稳车,打开后车门,看到依然熟睡的兰郁,他犹豫了会儿,没有叫醒她,只是轻轻的把她抱出来,用脚关上车门,然后向楼里走去。
在房门口,齐益佳费劲的从兰郁提包里找到钥匙打开门,他把兰郁抱到卧室放在床上,踌躇了会儿才弯腰脱去她的鞋,然后给她盖上被子。出卧室的时候,他伸手去拉门关上,在门即将关上的一刻,他听到兰郁在黑暗中嘀咕着,“大叔,你骗我,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齐益佳在客厅掏出手机给翟缙打去电话,本以为他不会接,但电话还是通了,“芋儿酒醉了,你回来陪她吧。”
翟缙在电话那端沉默着,好久以后才轻轻吐出一句,“她这边的情况还不稳定,芋儿......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吧。”
“照顾个屁!”齐益佳怒喝,“你的女朋友让别的男人照顾,翟缙,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话是这么说,但是翟缙这一晚还是没有回来。而齐益佳等不到翟缙也不敢走,他和衣躺在沙发上,用空洞的眼神盯着天花板,直到不知何时听见兰郁在卧室里呕吐,他又冲进去照顾。
端水、打扫、拖地,齐益佳这一晚做了平生从未做过的家务活,他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困,只是每每看到兰郁难过的闭着眼蹙紧眉心,他的心也跟着拧成了麻花的形状。
这一晚翟缙没回,齐益佳也未走。天快亮的时候,齐益佳蜷缩在沙发上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