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郁去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又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着某台的元旦晚会,画面载歌载舞喜气洋洋,兰郁安静的听着,总算让那颗慌乱的心平稳了些。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发出‘叮咚’一声短信提示音,兰郁懒洋洋的俯身拿过,她知道不会是翟缙发来的,所以人就显得不积极。
点开屏幕,果然显示发信息的人是米筱筱,内容很简单,一问一叮嘱:他回来没有?别忘了查他。
查他?对!趁翟缙现在还没回来,看看是否有什么可疑。
兰郁一下来了精神,可是放下手机环顾四周,才猛然惊觉,这是自己的家,怎么查啊?
翟缙本身就没什么物品,即使有也是她为他买的,每天出门穿什么带什么都是自己帮他打理安排,回来以后换什么洗什么,也是自己决定。他翟缙差不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的什么物件放哪儿,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还能怎么查?还能查什么?
站起身兴奋还没超过一分钟的兰郁,又颓丧的坐回沙发。不用查吧?他翟缙能做什么坏事呀,他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能有几个啊,尤其是女人,一只手都能数完。即使他有什么隐瞒,那也一定是因为工作上的正当原因,绝不是单单为了欺骗我。
可是心为什么这么慌呢?这是一种害怕失去的惊惶无措感,因为未知所以惧怕。兰郁觉得胸腔里有一股闷气,压迫得自己喘不上气来。
她起身走到阳台打开一扇窗,薄凉的风夹杂着一股湿气迎面而来,虽然很冷,但是兰郁深吸几口以后,突然觉得呼吸畅通了很多。
这是要下雪了吗?白天还阳光明媚来着,怎么几个小时后就风云转变了?
兰郁赶紧关上窗准备回房,转身时,那个收纳翟缙物品的纸箱就不经意的跃入眼睑。
这可是一箱子的古董啊,自己怎么就疏忽得把它们遗忘在这个旮旯角落里了呢?换个人早就放银行保险箱去了吧。何况,天凉了,这样放在阳台上会不会潮湿生霉啊,还是把它们搬到卧室去吧。
兰郁想着就动了手,先搬到客厅打开箱子检查衣物有没有受损,一边每样拿出来打开看一眼,一边在心里暗自责骂,这些东西加起来几百上千万吧,土豪大款也做不到丢在阳台上置之不理,自己偏偏就这样做了,可真有气魄。
衣服、披风、束腰带和绣春刀都完好无损,剩下的银簪和荷包就更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兰郁拿起那个银簪仔细端量,很简单的花鸟图案,线条也简洁流畅,可能放的时间长了没人触碰,银簪有些开始发黄。
兰郁走了会儿神,很想在脑海里勾画出一个银簪主人的模样,但是想了又想,脑海里的图像,女子的面孔和身形始终是模糊不清的,唯独女子身旁站着的翩翩公子,怎么看怎么清晰,不就是着那身古装的翟缙吗。
兰郁摇摇头,把脑子里那副图像摇得四分五裂碎成一片,才自嘲得笑着把银簪放下。
这样放着银簪容易散落,不如和银锭一起放在荷包里吧。兰郁想着拿起装银锭的荷包,还没打开先捏了捏,总感觉比以往轻了些。于是干脆摊开手心,把荷包里的金银铜板尽数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