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说话,忽然郝舒梅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郝舒梅在我的耳边小声说:“别说话,你家屋后有人!不是有人在听墙角吧?”
我伸出手指了指屋后,又摇了摇手。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我是在表达什么意思,郝舒梅却放开了捂着我嘴的手。
她刚才捂得可真紧。我长舒了口气,又指了下屋后,轻声问:“你是说……”
郝舒梅点了下头,一声没吭,轻手轻脚地几步走到北窗跟下,踏上了放在那儿的椅子。
我没有跟过去,却也仔细倾听着屋后的动静。果然,郝继泰家又传来吵吵声。
我摇了摇头,没有再去看、再去听的欲望。心里却不由得感叹着:郝继泰两口子真是一对奇葩,三天两头、有事无事地吵,这样的婚姻要了有什么用呢?
郝继泰也真是的,他媳妇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啊,他既然把人娶回了家,怎么能这么不知道爱惜人家呢?
看郝舒梅在那看得入神,我不由得低下头瞅了眼自己的肚子。唉……
一诺,如果你知道我现在有了你的孩子你会怎么想呢?是让我上天,还是入地?是爱我入骨,立刻把我娶回家里;还是跟我吵翻,让我自生自灭?
我正感叹着,瞎想着,郝舒梅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你家后边是郝继泰家?怎么以前来你家没听到?”
“小两口去年五一刚结婚呢,开头几个月也没听到他们吵架。”听郝舒梅问起这个,我赶紧回答。大约是潜意识里希望能有个缓冲期,可以让她暂时忘记我的事吧?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到底是倒霉,还是幸运呢?
“五一刚结婚?那就吵成这样?我刚才看到郝继泰竟然还动手把他媳妇推了一个腚墩!”
“现在他家是三天两头地吵,都快成家常便饭了,也不怕街坊邻居笑话。你可不知道,就连大过年的都能吵起来呢。”
“郝继泰结婚还不到一年,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为什么会吵呢?”
“郝继泰那个人好像脾气很坏,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能搅得比天都大。”
“他爹就是这样的人吧?看来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呢。’”
“也不能完全这样说,他弟弟郝吉昆脾气就跟他哥哥不一样。”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你还没看到他恶劣的一面呢。由此看来,你找金一诺还算不是很糟,至少知根知底的。他那个人虽然花心,可是脾气确实不错,你嫁了他应该不会受气。唉,你们已经这样了,你也只能嫁给他了。刚才看到郝继泰这样对媳妇,我心里触动挺大的,找个人拿着自己好才是要紧的,现在花心点,也许结婚以后就好了吧?他总不能不顾忌自己的名声,结婚后还背着你勾三搭四。再说了,说他花心也只是我瞎猜疑,谁让他长得那样好,又多才多艺呢?一看就让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