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梅听我说完以后,没有安慰我,而是语出惊人地问:“你跟金一诺在一起了吧?”
我说:“他大前天还来给我送了资料。”
舒梅不屑地撇了撇嘴,说:“我看你们俩今年一个都考不上,还送什么资料?!”
我心里非常不高兴,不客气地说:“你说我考不上我信,我应该快死了,也不想考了。可是,你不该丧门他考不上。他的成绩一向都是很好的。”
舒梅说:“你是中了他的毒了。我懒得跟你犟,我只睁大眼睛看着。他做了这种亏心事还想考上大学?”
舒梅说着,我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呢,舒梅又撇了下嘴,然后降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刚才问的是你们俩是不是一起睡觉了。”
尽管家里就我们俩,尽管舒梅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我的脸还是“腾”地一下热了起来,我觉得不但是脸、耳朵,甚至连不该有温度的眼珠好像也充血热了起来,整个面部好像突然正被一盏巨大的电灯炙烤着。说没有我那就是撒谎了,可如果要说我的确已经是金一诺的人了,我又实在是说不出口。舒梅这家伙也太口无遮拦了,她怎么好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舒梅等了一会,见我期期艾艾地不回答,她又说道:“看你的表情你们是已经在一起了,对吧?”
我努力启了几下嘴唇,一个“嗯”字还是吐不出口。我实在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
“做都做了,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现在又不是你们自己这样。血气方刚的少男少女,一时情不自禁也是有的。”舒梅的声音里好像有种不屑,有点不在乎,“我不是在窥探你们的隐私,我是在给你解决问题。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做了几次?有多久了?”
见我还是使劲低垂着头,鼓着嘴不说话,舒梅生气了,气哼哼地说:“你再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不管你了!”
也许是头脑、脸皮都烧迷糊了,也许是慑于郝舒梅的强硬,我狠了狠心,小声地说:“就一次,是今年的元旦那天。”
“元旦?这么说都已经两个月了!”舒梅小声地惊叫着,却又摇了摇头说,“可是,就一次按理说不会那么巧吧?”
我将头往下点了下,头低垂地更低。事实总是那么让人羞不自胜。做都做了,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区别?虽然只有一次,我还是已经不再是原先的我了。
“你什么时间发现肚子里有……有硬东西的?你恶不恶心?是不是特别喜欢吃酸的、辣的东西?”
虽然发现的那天我已经记到了日记本上,我也几乎将每天的感想、变化都记录了下来,可是这段时间我却一直都没有勇气往前翻看。好像记录下来的就已经成了历史。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感,让我从心里尽量地模糊每一个细节。
见我还在那儿低头不语,舒梅推了推我的胳膊:“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不用不好意思,也用不着藏着掖着了。我在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