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更红,幸好秋风够爽:“你满嘴里瞎说什么呀?”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还别不承认,我什么没见过?你满脸的喜色只有在热恋中幸福的女人身上才会有。喂,他对你还好吧?”
我不敢看舒梅的脸,一个“嗯!”字却从心里蹦到了口里,毫不停滞地溜出了嘴唇。
耳边传来舒梅的一声轻叹,我不解地抬起头转过脸看了看她。她也正将目光转向我:“其实,我一开始是不看好你们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那个人很花心。不过,看他现在在你身上用的情,他应该还是有几分真心的。这次大约真是我看走了眼吧。”
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实际上,我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非常相信他,可他毕竟不是我。
沉默了一会儿,舒梅忽然问我:“你明天有没有事?”
我摇了摇头:“我现在天天在家里打着复习的幌子,实际上没有什么事。”
“明天陪着我去看个人吧。我的一个同事,我们两个宿舍紧邻着,平常无话不谈的。”
“好,明天你去叫我。”我痛快地答应着。
“明天咱们早点走。七点钟我去找你,八点多钟我们差不多就到了。咱们争取九点半、十点就往回赶。一定不要蹭到午饭时间。”
“既然你们是同事,她不上班吗?出什么事了么?”不仅仅是好奇,反正明天到了那儿我也应该能听个明白。
“这就是说‘几家欢乐几家愁’了。你这儿正在热恋,好像掉进了蜜罐,她呢,却正要突破围城呢。”
突破围城?我手里一滞,手里的衣服差点掉进河里:“怎么回事?”
“她很惨。”郝舒梅的手掌重重地在河面上拍了一掌,溅起的水花洒在她的脸上,她闭了下眼睛,咬了咬嘴唇,又缓缓地睁开眼,瞅向奔流不息的河水,幽幽地说,“既然明天让你陪我去,当然应该让你知道大体情况。其实,我觉得你知道里对你也是有好处的。你这个人太单纯、太善良了,有时候很容易吃亏。”
我低下头“嗯”了一声,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善良是美德呀,我也没觉得吃亏。
一边洗着衣服,郝舒梅一边跟我说着她同事的事情。
我洗完衣服,我们又一起在河边坐了很久。我们都将赤裸裸的脚丫浸润在河水里,任水里的小鱼当成饵食在脚心、脚趾、脚板上游来碰去。小鱼的碰触叫人心痒痒的,可是舒梅告诉我的事情却让人的心里异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