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星期只有六天。”
我一下子坐了回去,心里非常失望:“真能骗人。你以为我是傻子?这种连小孩子也骗不过的谎话也拿来对我说。”
“下周六过十月一。”
我一听,“哧溜”一声溜下炕,跑到我妈的房间一翻日历,“哇,还真是!”
我兴奋地跑回来,他已经从他的车筐里拿来了这两个星期给我整理的资料。顾不得看那些东西,我真想搂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可我不好意思那样做。不过,我仍然掩饰不住喜悦地问他:“你十月一肯定会放假,是吧?”
“我放假你高兴什么?我十月一跟同学约好了到县城去玩两天。已经有同学怀疑我每个星期天都出来干什么了。”他一本正经地说。
“真的?”我觉得我的心忽悠一下子,就像海绵掉到了水里。
“是真的——那才怪呢。你看看你,心能不能别这么实在?我现在还有什么心思跟同学出去玩?我现在是在复习班里,星期天我干什么才不会有人操心呢!唉,你这个傻姑娘,我真不知道如果我真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你不会的。”我的心又飘了起来。他刚来的时候说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呢,那不是一个热恋中的男孩才会说的话吗?我可真经不起他这样一冷一热地逗我。
“傻瓜,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不过,我现在确实没有在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这次他没用反问的语气。
“只是……喜欢?”尽管觉得难以开口,还是鼓足了勇气,郝舒梅让我抓紧他,可说到这个问题,我还是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以后想要知道真相,就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看我听话地抬起头,他说,“你该知道我的心。否则我发神经病,整天想着往这儿跑?这年头还哪有雷锋?”
“这么说,你十月一可以来了?”我的心忽上忽下,这会儿脸上的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
“那还用说吗?我现在恨不得常驻联合国——把你这儿当成联合国。老天,快点让高考结束吧,让我们两个都顺顺利利地考上。”没想到平常在我的心里、眼里那么稳重,只偶尔透出一点狡黠的金一诺,竟然也会祈祷老天,他镜片后的眼睛热辣辣地看着我,“我来了你就这么高兴?”
“人家在说你呢。怎么又牵扯上了人家?”我羞涩地笑了下,眼神又不好意思地飘忽了起来。有些东西真的是不容易学会的。让我像郝舒梅那样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不行。
今天他还在这里,中间再隔五天他就又可以来了。我的心被喜悦填得满满的,可却怕被他含情的目光瞅化了,赶紧将他拿来的资料抓在手里翻了起来。
“呵,速度够快的!”他笑我说,“古人说一目十行,你是五指一轮,一个星期的东西就翻完了。”
“一边待着去!”我卷起几张试卷作势要打他。
“太狠心了吧?我辛辛苦苦给你整理的资料竟然成了你虐待亲……竟然成了你打我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