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仍然无力拒绝他靠得我更近。
慢慢地,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唇边,缓缓地摩擦着。真轻,真软,真暖,我觉得自己都要融化了。他眼镜片后的眼睛热浪逼人,丝毫不亚于炎热的七月……
忽然,我记起那天眼镜片的那点凉意,随之而来的是于光亮的滔滔不绝……我迅速而坚定地推开了他,推开了那愈来愈靠近我的脸的唇。
“你是不是受过刺激!”他眼里的火变成了怒火,有点口不择言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他的话让我愤怒,让我难堪,也让我感到委屈。可我依然说着我的心里话,“我不能叫你图一时之快,我们的心会沉迷的。”
说完这话,我站了起来,离他也远了点。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到底是真的不懂呢,还是你天生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懂风情呢?你比起她来差远了。”金一诺“呵呵”冷笑着。
她!她是谁?我觉得我的心在加重,胸膈在变软,正软化成泥沼,要将我的心陷落了……我的泪落了下来呢喃道:“她是谁?”
金一诺急了,结结巴巴地说:“牵萦,别,别哭,我,我不是有意激你的。”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我的泪,还是因为自己无意中透露出了自己的秘密,从来都是嘴皮子利索的他,竟然结结巴巴的。
“无风不起浪,更何况你用了一个‘比’字。”我哽咽道。
“……这次回家,我爸爸的一位老同学领着他的女儿到我们家去玩……那女孩真大方,我父母让我陪她到我家新屋去看看,刚一进门,她就让我搂着她的腰……”金一诺轻声地、断断续续地说。
“那不是正好嘛。”我眼里含着泪,好像不在乎地说。
我觉得我没有腰了,或者是柔软的腰移到了双腿上,我的腿没有一点支撑力,我浑身酸软,就要站不住了。
“可我并没有那么做!牵萦,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否则我怎么会告诉你呢?”他扶了扶眼镜,赌咒发誓地说。
我摇摇头:“男女交往中,像我这样只会等待的女孩子很少有赢的机会。”
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我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林妹妹”是嫁不成“宝哥哥”的。
“牵萦,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呢?你不信我发誓。”他竟然真地跪了下去,“老天爷,请你给我们作证:我金一诺是真心真意爱郝牵萦的!我这一辈子一定会一心一意!绝不做对不起郝牵萦的事!我愿意一生一世都对郝牵萦好!如果我做了对不起郝牵萦的事,就叫我……”
就像千千万万被爱情塞满心胸的女孩子一样,刚刚我心里的伤口,早就因为他的一跪而愈合了。我迅速地掩住了他的嘴,羞涩又心疼地说说:“一诺,我不要你发誓。以后,纵使你真变了心,我只会怪老天爷错点了鸳鸯谱,恨自己命苦。纵使我一个人在被窝里将血泪流干,我也绝不会怪你的。你放心,我的第一个吻,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会小心地给你留到洞房花烛夜,我决不会多瞧别人一眼的。”
听我这样说,他顺势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笑容:“小家伙,你的确还没有长大。难道你的小心眼里就只有书本上教你的这点知识?你虽然知道女孩子都会长大,可现在你脑子里还真的没有几个爱的细胞呀。我一直还有点担心无风不起浪,怕你离了我另攀高枝呢。我真奇怪,于光亮怎么会从你高二时就盯着你不放。不过,你已经不小了,也该长大了。你还记得《红楼梦》里晴雯临死前怎样说的吧?看来以后有机会我要帮你多上上love课,别白背了一顿黑锅,连点油腥都没闻着。不过,现在我只好耐心地等你长大了。”
经历了这个小插曲,他没再提出吻我。我也猜测,他所谓的“烦躁”只不过是他的一种小伎俩,他绝不是一个心里无数的人,他不会为情放弃自己的前途。
又心平气和地说了一会即将到来的高考,我俩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学校。
贺晓琳已经将她看的那份试题放到了我的桌子上,上面还有几句话:聪明的野心家,从不将杀机流露于表面上;真正的有志者,从不将口号表现在语言上。要想学业取得成效,必须做一个脚踏实地的实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