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只要有他,哪怕天柱倾颓,也压不倒我的身上。所以才会在初见的那一刻,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恋上了他。
我反握住他的大手,满头忧郁道:“可我现在担心的不是我自己,也不是远儿,而是姝儿。玉郎,还记得昨晚咱们听见的话吗?”
“什么话?”
他全然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我便细细讲给他听,而后道:“慕容晔不是萧氏兄弟,他既说不会放弃姝儿,不会拱手相让,就绝对不会轻易言弃,玉郎,怎么办?”
“方才落青云告诉我了,说姝儿昨晚中了迷药,看来与慕容晔脱不了关系,但这里毕竟是皇宫,他慕容晔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在皇城中将姝儿掳走,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他都已经摸到我的宫里来了,还杀了人,我怎么能不担心?”
“你放心,此后我会安排人日夜保护你妹妹的安全,再不让她有任何闪失。至于慕容晔,他摸到你宫里不假,人……”
玉郎顿了一顿,而后方道:“我已经瞧过了,橙儿死的蹊跷,虽然事发在那个点,我却认为未必是他慕容晔做的。”
“王爷,不是他还有谁?橙儿当时就在三小姐屋外,如果不是撞破了慕容晔,怎能被杀?”
玲风这时候给我抱了个汤婆子过来,便补了这么一句。
我亦道:“昨晚只有那黑衣人,若真是慕容晔,那橙儿定是他杀的。”
更何况朱庆对慕元昊说有眉目的时候不是鬼鬼祟祟的吗?若非凶手身份特殊,他朱庆用得着遮遮掩掩吗?
“妡儿,你没有杀过人,也没有接触过尸体,所以有的东西我说了你也不明白。”
玉郎虽这么说,仍却是对我细心解释:“若如你所说,橙儿是撞破慕容晔意欲对姝儿图谋不轨时被慕容晔情急所杀,那么慕容晔隔断她的喉咙也就是了,为何还要揭她半张脸?”
“这……”
“慕容晔是狠心,但还不至于穷凶极恶,他做每件事都是有预谋有目的的,你明白吗?”
“不是慕容晔,那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总之橙儿的死大有蹊跷。要么是她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要么就是她的身份……”
“她的身份?”
“没错。”玉郎慎重的点头,问我道:“妡儿,你还记得颜如意的话吗?”
“哪句话?”
“那晚我带着你躲到她宫里时说的那句,她说长信宫绝对有鬼!”
“你是说橙儿她…”我很快将前后之事联系在一起,若如意所言为真,玉郎所断不假,那么橙儿就是乌孙崖放在长信宫的内鬼,可是?
我仍旧不敢相信,道:“不会的,橙儿那丫头我虽接触不多,却也晓得是个老实人,决计不是做细作的料。”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妡儿,你终究见识少,不晓得人心险恶,她橙儿不是你从小带在身边的人,到底藏着什么心我们谁都不知道。虽然每回送进你宫里的人我都会让人摸清底子,但保不齐有些人藏得深,所以橙儿这件事仍旧需要追查下去。”
许是怕吓住我,他又柔缓说道:“你也别怕,我还只是推断,一切还得等我查明白了再说。”
“谢谢你,玉郎!”
此时此刻,除了这声谢谢,我当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能表达满心安然。
我嘴角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扬起脑袋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一吻,“玉郎,如果没有你,或许我早就死了吧!这见不得人的深宫阴暗,哪里是我一个弱女子能应付的?”
“妡儿,不要对我说谢谢,因为我不需要你的谢谢!我只想你能够平安,我只想在我想你的时候能够见到你!”
只想我能够平安,只想想我的时候能见到我,多么简单的愿望,却教我无由又是一股心酸。
情不自禁正要往他怀中靠去,却听殿外阮怀恩尖锐的声音陡然一声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她怎么会过来?”
我心慌不已,玲风更是急得六神无主,慌乱道:“遭了遭了,皇后怎么会过来?她不是一向不来这长信宫的吗?殿外都是侍卫,又是晴天白日的,这要是被她发现,王爷和小姐可就完了!”
玉郎倒还冷静,起身道:“不用怕,我穿的是太监的衣服,随着落青云蒙混出去就是了。”
“不行,皇后对王爷并不陌生,若是此刻出门被她撞见,很有可能会被她认出来!”
竹轩疾步走过来,对我二人说着。
“娘娘,王爷不能这么混出去,毕竟、毕竟您也看出来了,自小殿下出生后皇后娘娘对咱们长信宫更加逼得紧了,不久前您还和她大吵了一架。若是这把柄攥在她手中,即便顾着兰家的缘故不揭发您,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您!”
“这不行那不行,姑姑,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办才好?皇后眼瞅着就要进来了,咱们总不至于变个戏法,能把王爷变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