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姐姐率先站了起来,手拍着胸口带着惊慌的神色问道。
乌孙崖但只摇摇头,迅速捂住伤口道:“无碍,不过是点皮肉伤,过两天就好!”
“抱歉,是臣妾不小心。”如意站定后冷冷说了一句,乌孙崖不过瞟了她一眼,“和贵嫔不必自责,习武之人皮肉伤在所难免。”
“罢了,刀剑无言,敬妃既受了伤,也就没必要再切磋下去。”慕元昊高声说道,又命朱庆着人去请御医为乌孙崖治伤。
乌孙崖脸色已不是那么好看,也就没再强撑着,乖乖地退了下去。她不是个娇滴滴的闺阁大小姐,而是西北大草原上驰骋逍遥的公主,这一丁点皮肉伤绝不会令她皱眉,唯一的解释就是……
我仔细打量她一眼,隐隐间,看到她腋下似乎有血痕出来,应该是伤口裂开了。
好得很,秒得很,这才刚刚开始呢!乌孙崖,杀了我的人,今后有你好受的,不过你放心,一时半会儿我还不会要了你的命,我兰妡别的没有,大把无聊的时间有的是,可以陪你乌孙崖慢慢地玩!
乌孙崖退下后,也没再安排什么旁的节目,见慕元昊跟前还放着我呈上的罗帕,贤妃便笑着提了一句:“今日兰妃姐妹所舞着实精彩,简直让我们大开眼界!妹妹是个清心寡欲之人,难得主动向皇上邀赏,臣妾倒是好奇,妹妹罗帕上所求到底是何物?不知皇上又是否愿意满足了妹妹的心愿呢?”
庄妃亦道:“是啊,臣妾也很好奇,按理说妹妹长信宫中该是什么也不缺的,不知究竟妹妹想要件什么东西呢?”
“定是个稀罕物才是,兰妃妹妹不喜奢华,这是六宫尽知之时,若只是寻常的宝贝,她定不会开口,想来是个稀罕物,妹妹寻求不得,这便想着求陛下了!”
端妃亦添了一句,不料孟依梅闷下一口酒,酸酸道:“你们说好便是好了吗?方才皇上可是说了,得要两国贵使都说好,才算得数。”
孟依梅既这么说,我自当是要顺了她的意,才要开口,便听皇后赫然出声:“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可等宴后再提,今日两国贵使在此,还是不要怠慢了才好。”
“姑姑言之有理,不过方才皇上也说了,要两国贵使帮着做个决断,既如此,还得麻烦几位才是。”
皇后想干什么我多少能猜到一些,她就在慕元昊身边,倘或慕元昊方才瞥见了个别字据,这位事事关心的皇后自然也不例外,再想想我们之前的争论,我所求为何她也就不难猜测了,故而势必是要阻止我的。
然而我不会遂了她的意,肃然起身朝慕容晔与萧钰兄弟走去,笑道:“慕容太子,萧殿下,肯否金口一开,卖本宫一个人情,圆本宫一桩心事?”
萧氏兄弟和煦一笑,其中一个高瘦条站起身说道:“兰妃娘娘天姿国色,才艺精通,萧钰佩服,这个人情自然是要给的。”
“是啊!我萧鼎出身宫闱,大小宴会参加不下百余次,还是头一回见兰妃娘娘姐妹今日这么出彩的舞蹈,我萧鼎没有理由从中作阻。”
比之萧钰,萧鼎身材稍微矮一些,不过却比萧钰结实的多,二人眉眼有七八分相似,若不是事先听说萧鼎乃是南钥皇后嫡子,还真以为这二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呢。
我说话之余不动声色打量了二人一番,这才想起来这二人我在来仪县时似乎是见过的。
那大约是四五年前的事情,当时太子哥哥来来仪县看我,却因为爹爹的缘故进不到兰府里,二哥便将我与姝儿带到来仪县的郊外,说是踏春游玩,实则是去会太子哥哥。
谁曾想不过多久就杀将出一群人来,正追得眼前的兄弟二人无处躲藏。
因为太子哥哥身份特殊,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赶紧离开,杨运他们更是思及过多,生怕那些个杀手是和二人串通好来行刺太子哥哥的,也便催赶着我们立即远离。
谁知姝儿这傻丫头愣是不肯,说什么我们若是就此离开,那二人势必会丧命在此,她做不到!
二哥被她缠的没了办法,只好上前相助。如此,太子哥哥也不能撒手不管,扭身帮着二哥他们将一众追杀者杀了个干净。
我向来不喜欢姝儿多管闲事、菩萨心肠的毛病,所以救下二人后便将姝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再拽着她转身回府。
再后来这二人好像去过兰家,说了些感念救命之恩之类的话云云。
我只当他们是江湖落魄汉子,不想兰家因他们而扯上恩怨,便要家仆往后再见着这二人可不必通禀,随意捡了些理由打发了出去就是,谁曾想他们、他们竟然是南钥萧氏的皇子,竟还将姝儿牢牢的装进了心中,当真是荒诞之至。
罢了罢了,都是些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见萧氏兄弟满口答应,我也松了半口气,慢慢转到慕容晔跟前,笑问道:“慕容殿下,你呢?”
血海深仇也罢,昔日旧怨也罢,慕容晔如今想娶姝儿,对我便不会太过分,而我,想要借他的嘴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也必须能弯得下腰、抛得开怨,故而也便收拾好情绪,掬着笑对他问出声来。
慕容晔并不急着回答,自顾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后方道:“当然,本宫虽不喜欢这些南朝人的玩意,但对兰妃你也不得不夸赞出口,只不过……”
他顿了顿,故意将声音拖得老长,定定地瞧了一眼慕元昊面前的罗帕后问:“在为娘娘你作证之前,本宫可否问一问兰妃你究竟所求为何?”